翠峰拔起,云深雾重,山岚深浓的山顶上,一座庙宇盖得古色古香,庄严肃穆。门口挂着牌匾,上写三个大字:“洛云门”。
院中祭坛,香火缭绕,信男信女纷至沓来,排着长队,面带虔诚。
一个白净面皮的中年男子端坐于高台上,接受信徒们的叩拜,他便是大名鼎鼎的薛天师薛渐离。
信男信女们排队来到薛渐离面前,弯腰叩之后,往功德箱里投上香火钱,接着被洛云门弟子带着去了后院。
人群后,身穿便服的潘樾和杨采薇看着这一幕,有些不解。
此时,一个中年妇人面带喜色走了过来。杨采薇佯装不懂,上前与妇人攀谈。
“大姐,他们都在求什么啊,这洛云门真有这么灵吗?”
“当然了,我每年都来的,薛天师有求必应。”妇人看了一眼杨采薇,意味深长地说:“特别是你想求的事,最灵。”
“你怎么知道我想求什么?”
“还用问嘛?你们一看就是新婚小两口,来求子的吧,我跟你说啊,你们就在这洛云门的斋房住上一宿,那保证是两个人来,三个人走。”
妇人说话直接,杨采薇脸一红,张嘴刚要辩解,潘樾却一揽杨采薇的腰。
潘樾柔声道:“那正适合我们,娘子,我们也去吧。”
杨采薇瞪一眼潘樾,潘樾一脸“我也是被迫”的表情。二人跟着妇人,一起排在长长的队尾,等着叩拜薛天师,妇人热情地聊起天来。
“你们成亲多久了啊?”她问。
潘樾回答:“三个月又二十三天。”
他说的,正是二人拜堂的日子。
妇人笑了:“才三个月就等不了了,性子还真急。”
“她不急,我急,好容易才娶到她,就想生个孩子拴住她。”
妇人露出意外的神情,杨采薇掐一把潘樾的胳膊,潘樾夸张地叫了声疼,说:“哎哟,娘子,是我言错,你别生气啊。”
“再演就过了啊。”杨采薇低声威胁。
潘樾乖乖点头:“娘子,我再也不敢了。”
杨采薇继续打听正事:大姐,你每年都来洛云门,对这个薛天师应该很了解吧。
妇人得意地说:“那是,这个薛天师啊,是之前那个6哀歌的师父,二人虽为师徒,同修同行,形影不离,一同参悟成仙秘籍。后来,6哀歌羽化升仙后,薛天师继续弘扬二人道法,洛云门才有了今日的盛况。”
杨采薇疑问:“他这么厉害,为什么自己不升仙啊?”
“诶,可不能乱说,薛天师这是为了造福众生。”
此时,杨采薇和潘樾来到了薛渐离面前。二人学着别人的样子,一礼三叩,参拜祈祷。
他们近距离观察薛渐离,此人面红齿白,须绾得一丝不苟,簪着一个造型别致的竹制道簪。虽已中年,仍可说是个保养得不错的美男子,但他气质狠戾,眼神冰冷,让人后背寒。
薛渐离用拂尘轻扫二人头顶,杨采薇抽动了下鼻子,只觉得有一股奇异的香味,不禁皱了皱眉头。
潘樾往功德箱里投了香火钱,和杨采薇跟着洛云门弟子去了后院斋房。
两人走进房间,杨采薇便对潘樾说:“这个薛天师,说是修仙高人,可是我看着他,总觉得阴森森的。而且方才靠近他的时候,我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并非一般降真香或沉香的味道。”
“我也闻到了,我们先且住下,再找机会探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