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院子里,杨采薇正在琢磨下一步的计策,凌儿从连廊走出来。
“小姐,我刚刚路过前厅的时候,看见潘大人宴请了一堆宾客,也不知道是谁,好热闹啊。”
“一群有钱的新朋友呗。”
“这潘大人才刚来禾阳,就结交了一群有钱的新朋友呀。”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杨采薇语气不屑,嘱咐凌儿:“你去前厅悄悄盯着。”
“是。”
杨采薇暗想,得尽快找到证据,将潘樾正法。她悄悄走向档房,确认四下无人,推门而入。
档房里光线昏暗,书架破旧,卷宗累积如山,尘土味扑鼻而来,回忆也涌向她脑海。
当年,老姜头带着新任县令进来,杨采薇举止尚青涩,跟在老姜头身后。
老姜头恳切握拳:“大人,这间档房里存放着禾阳这些年累积的悬案,请大人派人彻查。”
县令打着哈欠,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
“这里哪儿有悬案?你们看见了吗?”
衙役们纷纷声称没看见,老姜头激动地拿起卷宗,呈到县令眼前。
“这不是吗!”他又拿起一卷文书,“这也是,这不是一堆没有感情的废纸,这都是一条条人命哪!”
杨采薇搀扶住师父,县令开始不耐烦:“姜仵作岁数大了,精神不正常,有些疯癫,还是早些回去养老吧。”
“我没有疯!我没有疯!”
老姜头徒劳挣扎,生生被衙役们拖了出去……
往事历历在目,杨采薇平定心神,走向书架,仔细翻看卷宗。
有几摞卷宗看起来明显比较新,也稍显整齐,应该是最近归档的。
她一一拿起翻看,心想,上官芷坠楼即使是以自杀结案,也该有卷宗才是。怎么会找不到?
推门声响起,杨采薇赶紧装作在此等候的样子,上前对老主簿问话:
“您去哪儿了?大人命我来取一个月前杨姑娘坠楼案的卷宗,怎么都找不到啊。”
“上官小姐……”
杨采薇继续演戏:“杨姑娘的死呢,民间一直有些风言风语,有损大人清誉,大人想重查卷宗,厘清疑点,昭告世人。”
“可是那份卷宗,当天就被潘大人收走了呀。”
杨采薇一愣。
此时宴请还未结束,潘樾房间正好无人,杨采薇抓紧时机,闪身进屋。
屋中布置简单,她尽力不挪动物品,仔细翻查,案几上整齐地放着笔墨纸砚,没有卷宗的影子。
她拉开抽屉,只见里面一叠书信,信封上书:潘樾亲启,长乐郡主。
另有一张信笺,上面笔走龙蛇,写着一诗:
“如彼翰林鸟,双栖一朝只。如彼游川鱼,比目中路析。”
杨采薇冷笑,你对郡主还真是爱意绵绵,情透纸背。若是不知底细,真要以为你是个痴情郎呢!
抽屉里并无线索,她又打开衣柜,衣服叠放整齐,最下面放着一个箱子。箱子上锁,摇晃听声音,里面像是装着书册。
卷宗八成就在里面,可是怎么打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