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衙,杨采薇拿出金针,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继续推测此事的来龙去脉。
潘樾如此大费周章地保存尸体,他到底想做什么?
外面传来脚步声,杨采薇把门拉开一条缝,向外望去,是一名小厮快步而来,将一封信交给阿泽。
“郡主差人送来快信。”
“公子正等着呢。”阿泽点头接过信,送进潘樾房间。
杨采薇顿悟:新娘尸骨未寒,就跟别的女子鱼雁传书你侬我侬,能是什么好人?!
是了,他在乎名声,冰棺入殓不过是沽名钓誉的伪善之举。他自负无人能识破,才不急于毁尸灭迹。
这金针比针灸用的针还细,究竟从何而来?
……
正值县衙吃午饭的时辰,杨采薇大踏步向饭堂走去,凌儿紧随其后,一脸慌张。
“小姐,为什么突然要来这里吃啊,这里的饭菜也太委屈小姐了。”
“人多吃饭才热闹,比一个人大鱼大肉有意思多了,以后我就在这里吃。”
众衙役看见她进来,都放下筷子,十分诧异。
有人热情招呼起来:“上官小姐,坐我这儿!”
“来,给上官小姐搬个凳子!”
杨采薇道谢入座,厨师李胖儿端上最后一道菜,刘捕快见风使舵,把厨师喊了回来。
“我说李胖儿,你这菜里的肉,谱儿可是越来越大了,我想见它们一面都难啊!”
“这可不怪我,自从银雨楼告状,那些小贩都说潘大人待不了几天,可劲儿宰县衙呢。每天采买就那么点银子,能做出这些已经不错啦。”
老主簿和稀泥:“有的吃就行了……”
杨采薇一拍桌子,伸张正义:“这怎么行?大家工作这么辛苦,以后必须三荤三素,加肉加菜,银子我出!”
众衙役一听,欢呼着连声道谢,刘捕快拍马屁道:“上官小姐人美心善,能跟上官小姐共事,实乃你我之福。”
大家也纷纷表态:
“上官小姐,我这里有自酿的果酒……”
“上官小姐,自家的酱菜,你尝尝……”
杨采薇让大家同吃,众衙役坐到一桌,厨子又炒了两个肉菜,大家兴奋开动。
铺垫得差不多了,杨采薇开始打听:“刘捕快,你在禾阳呆了这么久,定是经手了不少案子。可有什么精彩的说来听听?”
“上官小姐想听什么案子,”刘捕快自豪地拍拍肚子,说:“我这里可是杂货铺,要啥有啥。”
“有没有那种……凶器很特殊的,比如用金器杀人的,金刀、金棍、金针什么的。”
“嚯,上官小姐就是贵气哈,听案子都挑带金子的。”
刘捕快奉承话一出,众人哈哈大笑。
“金刀金棍,也太奢侈了,我见都没见过。哦,倒是有过一个富商,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小癖好,家里面的小妾呀,受不了羞辱,吞金锭自杀了,这个算吗?”
“吞金锭!”在一旁听着的凌儿也感到震惊。
刘捕快越说越来劲:“是啊,一整块呢!还有,很多年前有一起案子,凶手用金簪刺破了一个少年的七窍,就把少年折磨致死……”
杨采薇打断:“那金针呢?就是那种细如牛毛的长针?”
大家聊得热火朝天,谁也没注意到远处,潘樾和阿泽正穿过走廊。
潘樾驻足,望着杨采薇与他们交谈的侧影,脸色铁青。
刘捕快回答:“上官小姐说笑了,金针如何杀得死人,那得扎多少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