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樾低声威胁:“别说话,进去。”
与此同时,光线昏暗的银雨楼里,卓澜江正在雕木头,孙震上前禀告。
“少主,我们的人刚传回消息,潘樾带着那位上官小姐去了生死坊。”
卓澜江停下动作,那女子木雕的五官已初见雏形。
“生死坊?”
高档客房里,杨采薇将陈卿卿和小白脸绑在柱子上。
陈卿卿低声哀求:“不要杀我,你们要多少钱我给!”
潘樾摘掉斗笠,上前说道:“你误会了,我们并非劫财。”
陈卿卿看到潘樾的容貌,声音又变得娇软:“不劫财,劫色也可以啊。”
杨采薇差点笑出来,被潘樾瞥了一眼,赶紧忍住。
潘樾正色道:“官府查案,需要借用你们的身份一用,希望多多配合。”
陈卿卿点头,潘樾继续说:“为了防止你们闹出声响,吓走贼人,只能堵住你们的嘴了,见谅。”
杨采薇把布条塞入二人嘴中,说:“二位不用担心,等查完案,就来放你们走。”
两人走出客房时,已经换上了他们的衣服,潘樾头上还戴了三色带。
“事先声明,我是为了查案,可不是有意占你便宜。”杨采薇说。
“彼此彼此。”
两人伸手相挽,装出十分亲昵的模样走向内场入口,杨采薇做出贵妇人的姿态,把陈卿卿的名帖递到看守手上。
看守验视良久,又抬头看了她一眼,杨采薇故意倚靠在潘樾身上,潘樾伸手搂住她的肩头。
“两位稍等。”
看守并未放行,而是转身进入内场,潘樾警惕起来,手悄悄摸向腰间匕。
然而他很快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侍者。侍者恭敬鞠躬:“陈夫人,我带您去贵客区,这边请。”
内场大厅亮如白昼,赌徒们有的大哭,有的狂笑,有的叫骂,情绪都异常激动。
一个赢了钱的赌徒站在桌子上,兴奋抛洒筹码,又突然啕大哭起来,如若癫狂。另一群人趴在地上争抢筹码,像疯狗抢食,毫无尊严。
杨采薇低语:“这些人为何都如此亢奋?”
潘樾也不解,边走边留心观察。
一个赌徒上半身赤裸,只穿了一条亵裤,双眼通红,跪在地上向总管乞求:“这次我肯定能翻本!求求你让我赊一次,我马上就能还。”
总管微笑道:“张公子,您身上已经没有可以抵押之物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愿赌服输概不赊欠。”
赌徒一咬牙,抓起桌上的筹码就跑,两个打手立马冲出来,将他按倒在地。
庄家恼怒道:“太岁头上动土,寻死也不挑地方。卸了他的胳膊,扔进河里喂鱼。”
赌徒被拖走,杨采薇看着,不禁咂舌。
两人经过兑换筹码的柜台,柜台上方坠着一排灯笼,上面有的写着“金台”,有的写着“兑筹”。但灯笼未亮,金台现在也无人值守。
杨采薇低声对潘樾说:“筹码……”
使者不解地看向她,潘樾微笑道:“哦,卿卿是想问,什么时候可以兑换筹码?”
侍者回答:“生死坊每个时辰开一轮赌局,只押筹码不押现银,每轮赌局结束后的半个时辰兑换筹码。”
杨采薇和潘樾对视一眼,这意味着他们要等下一个赌局结束。
楼上包厢金碧辉煌,酒色财气,奢靡的外表下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