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江,你爹是你爹,你是你。而且真正该承担这一切的人,是你爹背后那人,你不必因此背上重担。”
卓澜江苦笑:“你爹是你爹,你是你,好像每个人都这样安慰我,可是我姓卓,我身上留着卓家的血,我跟他怎么可能毫无关系?我曾经以为,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少主,却没想到,我和我爹都只是别人豢养的鹰犬。你知道吗,当我现我爹就是你一直寻找的幕后真凶,那一刻我心如死灰,不仅是因为我最敬重的父亲原来是罪魁祸,也因为你我之间,再无可能。“
杨采薇心生不忍:“阿江……”
卓澜江给两个酒杯斟满酒,端起一杯给杨采薇。
“不说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咱们喝一杯。”
杨采薇爽快接过,说:“喝一杯没问题,但明日的每月之约你可还是得来啊。”
卓澜江一笑,一杯饮尽。
杨采薇也一杯饮尽,卓澜江望着她,目光晶莹,无声地在心里对她说:
“杨采薇,我祝你鸿案相庄儿孙满堂,平安喜乐地,过完这辈子。”
*
次日,小酒馆里,杨采薇和白小笙依旧坐在靠窗的位置,等着卓澜江。
白小笙嘟囔道:“阿江不会不来了吧。”
小二拎着一壶酒上来,放在桌上。
杨采薇奇怪:“我们没叫酒啊。”
小二说:“这是卓少主昨日在这里定的,说是留给二位姑娘。”
“留给我们,这是什么意思?”白小笙疑惑,杨采薇猛然回想起,卓澜江在坟前的神色。
“难道他当时,是在与我道别?”
“道别?他该不会想不开做傻事吧!”
白小笙惊叫起来,杨采薇说:“先别着急,我们分头去找。”
“好。”
两人去了银雨楼,只见房间空荡,又走上街去询问路人,酒馆、城门、驿站……都打听了个遍,却一无所获。
雨丝飘落,渐渐打湿了地面。
终于,白小笙在向一个大叔打听时,大叔点点头,指了指码头的方向,白小笙惊喜,冒着小雨跑向码头。
她来到岸边,一艘满载乘客的船正缓缓离岸。
一个个陌生的身影之间,白小笙看到了一把熟悉的剑,很像卓澜江那把。
白小笙拼命跑着,连声呼喊:“卓澜江!阿江!”
船上的人听到叫喊,微微侧过身来,正是满脸胡茬的卓澜江。
“阿江,你别走!你要去哪儿?阿江!……”
卓澜江转过头去,船在暮色中驶远,渐渐消失在了白小笙的视线里。
夜幕降临,杨采薇垂头丧气地从客栈出来,雨丝已经淋湿了头。
忽然,一把伞出现在杨采薇头顶。杨采薇回头,现是潘樾,有些意外。
“你一直没回县衙,我到处找你,出什么事了?”
“阿江不见了。”
潘樾一惊,问:“确定吗?”
杨采薇点头:“哪里都找过了,除非他是故意躲着我们,或者已经离开了禾阳,可他会去哪儿呢?”
杨采薇忧心忡忡,潘樾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