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说的对,既是废弃之物,还是扔了的好。”杨采薇神情冷淡,从怀里掏出几枚铜板,放在桌上的画卷旁。
“这是药钱,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小女子就先行告退了。”
……
潘樾望着杨采薇离去的背影,一时无言。
阿泽走来,疑惑道:“公子……她,她怎么就这么走了?你不留住她吗?”
潘樾拂袖而去,只剩阿泽端着汤药站在屋里,摸不着头脑。
杨采薇忍着伤痛走进家,心事满腹。
都过去十年了,他为什么突然找来?而且当年明明是他……
陶罐打碎在地的声音传来,杨采薇连忙去大堂看师父。那药罐摔得粉碎,她正准备收拾狼藉,老姜头却伸手阻止。
“嘘,别过来,他在交代案情呢。”
杨采薇一阵心累,又一阵心疼,扶老姜头坐下。“好,师父,我先给您熬点药。”
“线索又断了,怎么办……”老姜头敲着脑袋喃喃自语。
杨采薇开始收拾地上的瓦罐,一蹲下,在李宅收起来的长命锁从身上掉落。她摩挲着银锁,终究还是心有不忍。
若我也袖手旁观,那孩子一家,就只能含冤地下了。
*
深夜,圆月当空,碧水如镜。潘樾独自站在桥上,若有所思。
阿泽走来禀告:“公子,杨姑娘出门了。”
“来找玉佩了?”潘樾嘴角上扬,难掩欣慰。
“呃,不是,她去了城东李宅。”
潘樾笑容逐渐消失。
与此同时,杨采薇趁着夜色潜入李宅,蹑手蹑脚推开房门,点燃桌上的蜡烛。
死者们都躺在案板上,杨采薇铺开皮褡裢,开始进行尸检。闻气味,验尸斑,最后将银牌用皂荚水擦得通亮,放于死者口中。
如此重复步骤,等待片刻,她将银牌依次取出,每个银牌都隐隐黑。
果然是中了毒!
可什么样的毒才能不害人性命,却逼得人宁可自尽?
给这么多人同时下毒,最大的可能就是……
杨采薇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大堂的一桌食物上。她走上前,用银针在食物酒水中试毒,但一无所获。
突然,房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杨采薇一惊,赶紧吹灭蜡烛,躲藏在尸体躺着的床板之下。
一双黑靴迈进大堂,藏青色长袍,缓缓拂过地面。杨采薇屏住呼吸,想这地方隐蔽昏暗,绝对不会被人现。
然而,那身影直接站到了床边。
“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有事,就喜欢往底下藏。”
杨采薇硬着头皮不做声,潘樾语气挑衅:“看来,这个案子你并不冤枉。半夜偷偷来此,莫不是要毁坏证据?”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