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白小笙带着两把伞回来,听到喧闹声,也上楼察看情况。
“杨姐姐,他是谁啊,干嘛管这个小混混?”
杨采薇叹了口气,“之前我在死人堆里帮他捡回一条命,你和他,是我在禾阳仅有的两个朋友。”
白小笙打量着阿江的脸,评价道:“这小混混长得还挺好看!呀,他胳膊受伤了,怎么办,咱们给他扛回去吗?”
只见阿江的胳膊被碎酒坛割破,淌出血来。
“我也不知道他家在哪,先找个地方安顿吧。”
杨采薇无奈,与白小笙吃力地抬起阿江,向楼梯走去。
*
天黑之前,杨采薇及时赶回县衙,凌儿正在整理衣物,看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关切询问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杨采薇精疲力尽,现在只想休息。
凌儿却神采奕奕:“潘大人的衣服洗好了,您要不要亲手送过去?”
“我不去。你去吧,我不想看到他。”
凌儿纳闷,又恍然大悟,说道:“我懂了,欲擒故纵!”
说罢便蹦蹦跳跳地走出门,杨采薇无语,目光垂下来,黯然叹息:
师父因为我不得不东躲西藏,白小笙为了帮我日日小心谨慎,阿江如此痛苦,我却不能告诉他真相……
她强打精神,目光变得坚毅起来。
我要快些查出真相,结束这一切!
县衙里,几个衙役正坐在走廊吃瓜,议论着赌局的事。
“跟银雨楼的七日之约就剩两天了,潘大人到现在一点动静没有,会不会直接认输啊。”
“八成是。我今早刚去了赌坊,把之前下的注全部改押了卓少主。”
这时候潘樾带着阿泽出现在他身后,众人赶紧闭嘴,刘捕快却毫无察觉,继续说道:“你们别这么看我,好像我是个叛徒似的,感情上我当然希望大人赢,但是外面都传疯了,说银雨楼已经找到了杨姑娘的尸体,胜券在握,谁赢谁输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到时候大人一拍屁股还能去回去做驸马,咱们可就丢了饭碗,那我好歹得赚笔遣散钱不是?”
潘樾忽然说:“算盘打得不错,做捕快屈才了。”
刘捕快一听,腿一软,差点跪下,颤颤巍巍转身,浑身抖如筛糠。
“大……大人恕罪,我……我现在就去领板子。”
刘捕快忙不迭地跑走,众人也一哄而散。
潘樾脸色冷峻,沉吟片刻,对阿泽说:“备马,我晚上出去一趟。”
“是。”
*
屋内,杨采薇呼唤凌儿,让她找些胡瓜花的花粉拿来,越快越好。
凌儿虽然不明用途,但她办事能力可靠,很快便寻来一袋花粉。杨采薇把布袋收好,等待天黑后动手。
她事先把花粉袋子绑在潘樾的马鞍边,用竹签在布袋上戳了几个小小的孔洞,一切就绪,蹑手蹑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