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潘樾一把抓住犯人的手,直接折断了他的手指。
犯人出撕心裂肺的嚎叫,众死囚皆惊,潘樾脸上平静,问道:“有谁还想试试?”
监狱瞬间安静下来,潘樾朗声道:“县衙查案,提供线索者,将功补过,减轻刑罚。”
潘樾对杨采薇抬抬下巴,杨采薇展示兵刃图。
“提供此异形兵刃线索者,重罪轻罚,轻罪释放。”
犯人们骚动起来,交头接耳:“这个好处不赖……”
大家翘看去,却都不认识,有的摇摇头,有的一脸懵,有的苦思不解。
杨采薇边走边展示,路过角落里的牢房时,一个乱披肩,睡眼惺忪的重犯瞥见兵刃图,忽然大惊失色。
杨采薇见状,将兵刃图递给他,重犯双手颤抖:“是……血剑!”
潘樾闻言,神情一变,了然于心。
杨采薇追问:“血剑……你见过?”
“血剑见血封喉,见者无不丧命,我也是侥幸,才活了下来。”
“究竟怎么回事?”
“十五年前,我和几个兄弟盘踞在南边山上,靠打劫为生,也算是小有名气。有一天,我们刚劫了一行车队,进城来喝酒庆祝,却不想,遇见了一位杀手,以剑取血,以血养剑……以前只是个传说,但那夜我亲眼所见,那人仿佛黑夜里夺取他人性命的无常,那一幕,我,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
他沉浸在惊悚之中,整个人哆嗦起来,仿佛刚刚才经历了这一切。
杨采薇面色凝重,喃喃道:“也不知道这个使血剑的究竟是谁……”
潘樾垂下眼眸,半张脸被阴影笼罩,说:“我知道是谁。”
杨采薇望着他,等待答案。
“曾经的禾阳第一杀手,现在的济善堂堂主——顾雍。”
杨采薇愣住。
两人从死牢出来,杨采薇验证了自己的想法,查到了疑凶,心中些许欣慰。
潘樾告诉杨采薇:“顾雍十年前就不再亲自动手了,从那以后,血剑再未出世过,渐渐地人们也就淡忘了。”
“查来查去,查出个第一杀手来,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潘樾瞥她一眼,问:“怕了?”
“嗯,怕。”
潘樾没想到她如此坦诚,杨采薇继续说:“不过凶手肯定比我更怕,不然也不用装神弄鬼,用恶蛟遮掩。想到这儿,就没那么怕了。”
她眼中闪烁着光芒,坚韧又笃定。
回到县衙,杨采薇问潘樾:“大人既然已经查过顾雍,可现什么疑点?”
潘樾从桌上一堆卷宗中抽出一个账本,扔给杨采薇。
“这是?”
“顾雍的吃穿用度十分讲究,每季都要派人去外地大宗采购,这是账本。看出什么来没有?”
杨采薇敬佩:“你连账本都拿到了!?”
潘樾不以为意,淡定喝茶。
杨采薇翻着账本,不禁惊呼:“玛瑙、珠玉、绣云楼的衣服、适履坊的靴子……乖乖,这规格堪比帝王啊……”
“嗯,一个表面那样市侩圆滑的笑面虎,却做着杀手的生意,过着帝王的日子。”
杨采薇仔细察看,现了怪异之处。
“不对,大人,他为什么每样物品都买两件?”
“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潘樾说。
“而且这样一个人,杀人的生意都敢大喇喇摆在台面上了,有什么理由要费尽心思刺杀像强叔那样的老百姓呢?即使有人要买他们的性命,也不至于让顾雍亲自动手。”
“背后定有玄机,得去会一会他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