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惶恐的跪了一地,挨个的颤。
沉步迈入里间,被一地的狼藉越挑起火气,却在看见长鱼姣恹恹倚在玫瑰圈椅上,失神看着梳妆台前打开着的,装满金瓜子的匣子时,猛的收敛。
这一屋子只有床榻和梳妆台尚且完好,分明置身狼藉中,长鱼姣依旧美的惊为天人。
叫朝瑾生出,该将她供在莲花台上的念头。
提步走到长鱼姣身边,白榆与他回禀时,也请了太医。
许是他脸上不好看,圣驾竟是比太医早到携芳阁。
用手背贴了贴长鱼姣的脸,比之昨日还要凉。
这个举动叫长鱼姣抬眼,看了一眼朝瑾,琥珀色的眼眸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
卷而翘的长睫如振翅的蝶扑簌一下,警惕又疏离。
垂下眼,藏在玫瑰圈椅中的身子偏了偏,又叫他的手落了空。
“还是不喜欢?”
朝瑾指了指梳妆台上的金瓜子,看她一直瞧着应当是喜欢的。
好半晌没有动静,
“嗯?”
这一声催促,才叫长鱼姣抿紧唇,抬手胡乱的一抓,满满当当的金瓜子溢出许多,砸落在地。
长鱼姣没理会那些散落的金瓜子,又如昨天一样,摊开朝瑾的手。
将手心的新瓜子往朝瑾掌中一洒。
愣怔的看着掌心的金瓜子,朝瑾有些懵,随后突然笑出声,收拢掌心,想起白榆神情复杂的说,
“长鱼小主说,她打算去砸行云轩。”
看着眉眼病气更甚的长鱼姣,朝瑾掂了掂掌心的分量,
“收买朕,替你砸了行云轩?”
长鱼姣总算又抬眼瞧他,妩媚至极的狐狸眼第一次露出真切的笑,唇弯也变得柔软,就像他宫中养的那只脾气不好的赤狐。
只有得了好处方才眯起眼,翻开肚皮给人揉。
“让白露砸。”
啧,吃定了他会答应,还想好了要让自己人出气。
“请朕出马,这点儿金瓜子可不够。”
长鱼姣的唇角又被压平,直勾勾的盯着朝瑾,自然上勾的眼尾好似会说话。
“还没告诉朕,这匣金瓜子可喜欢?”
朝瑾极为霸道。
他将昨日今天和长鱼姣的往来看做交锋。
金瓜子的回礼还没结束,他就不肯接下一场试探。
长鱼姣也不说话,抿着唇,扒拉开朝瑾的掌心,将自己方才洒落的金瓜子一颗颗捻回匣子中。
最后将匣子重重一合,推向朝瑾。
生气了,不和你好,带着你的金瓜子走。
一点儿委屈试探都受不得。
朝瑾实在忍不住笑出声,这携芳阁连张好椅子都没,干脆俯身,将长鱼姣拦腰抱起,自己坐进了玫瑰圈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