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呢,怎么不说她如何欺负了姣姣?”
长鱼姣抿了抿唇,在朝瑾温柔的目光中,垂下眼睫,她好像真的被吓坏了,连总是如蝴蝶翅膀一样震颤的眼睫都不敢动作。
“我拿风筝伤了她。”
长鱼姣说的是实话,朝瑾的目光也顺势看向了卫小媛。
卫小媛倔强着神情只是红了眼,颇为可怜的抬起皮肉翻滚的掌心。
可朝瑾只是冷淡的扫过一眼,才含着笑意揉了揉长鱼姣顶,
“姣姣是在保护自己,很厉害。”
错愕震惊,长鱼姣和卫小媛同时以这样的目光看向朝瑾,但朝瑾始终只看着长鱼姣。
一直绷着的冷淡面容终于在这种错愕下,悄悄飞红的眼尾,
“皇上?”
朝瑾无奈的摇头,他还以为长鱼姣要说伤了卫暄哪里。
当卫暄抬起手时,朝瑾就只想笑长鱼姣笨。
她大概不知,他将一切看进了眼里,看见卫小媛如何咒骂她,如何抬手想打她。
面容太过狰狞让朝瑾都愣了一瞬。
愣怔的片刻他看见了长鱼姣抬手用风筝挡住了那一记耳光。
“笨姣姣。”
宠溺的轻语,让长鱼姣第一次主动靠近朝瑾。
长鱼姣好像还是不敢相信朝瑾的信任,怯生生小心的拽着他的衣袖,一点一点将自己的小脸贴近朝瑾胸膛。
像初生的幼兽在警惕陌生族人却又无法控制的依赖。
直到听见藏在宽厚胸膛中,砰砰,砰砰的心跳声,长鱼姣才总算轻泣一声。
在他怀中彻底放松了自己。
朝瑾被她这样小心的靠近融的心都化了。
他的小狐儿怎么可以如此惹人怜惜。
啜泣声极为细微,就连肩膀抖动的幅度都很小。
长臂环住难得脆弱依赖的长鱼姣,朝瑾许久没有说话,只是一手在她后背轻轻拍着,不时还揉一揉她的顶。
直到小凡子将胥院正请来,才打破了这一室温情。
胥院正正要上前给长鱼姣诊脉时,长鱼姣才慌慌张张的抬眼看向掩在人群中的白露,连忙伸手,
“阿露,阿露。”
依赖担心的语气听得朝瑾心里莫名泛酸。
她对他怎么就那么小心?
长鱼姣哭泣过的眼睛仿佛刚被水洗过的天空,如今盛满了担心,
“阿露额上的伤?”
胥院正好歹是太医院院正,他这辈子还没给宫女看过伤!
迟疑的片刻就得到了皇上冷沉的一眼,瞬间收了心,仔细给白露看了看,
“回小主,这位,姑娘的伤没有大碍,近日少沾水,伤口愈合痒时忍着别抓,上了药很快就能好。”
长鱼姣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软乎乎的眼神看着白露,直看的白露鼻尖泛酸,
“小主我没事,快让太医给您看看,您伤着哪儿了?”
长鱼姣还是摇头,这一回求助的眼神总算落到了朝瑾身上。
无端生出一种英雄气概,朝瑾觉得长鱼姣此刻就是让他将卫暄杀了,他也未必不能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