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改口,往后该称你们小主,珍嫔。”
“啪。”茶盏碎裂的声音再刺耳也不过听到珍小媛时隔一日,又晋珍嫔的消息刺激人心!
“珍嫔?凭什么,昨日她不是才晋了小媛吗,你这狗奴才是不是乱传话!”
新仇旧恨嫣嫔哪里还记得这是坤宁宫,在向皇后请安?
一听昨日晋位小媛的长鱼姣侍寝后再得晋封,如今和她平起平坐同为正六品嫔位!
凭什么?
这不仅是嫣嫔的心声,明贵妃妩媚生姿的面容都盯着传话的小太监皱了眉。
美人晋位小媛是越级晋封,小媛至嫔又是越级晋封,如此两阶两阶的晋位,岂不是不出半年宫里难不成要再多一位贵妃?
本就是破格未承宠频频晋位,只是前日圣旨传出时众人都以为那小媛位份是长鱼姣侍寝后的恩赏,早一日小媛晚一日小媛没什么可计较的。
谁知皇上打的竟是这个主意!
一众后妃今日纷纷描妆换衣,等的就是给长鱼姣这位只听其名,未见其人的圣上新宠一个下马威。
如今倒好,本该屈居末尾的贵人,如今一跃成了珍嫔,打眼瞧着,不可一世的卫小媛,小公主生母温小媛都得坐她下。
陶良媛心里更是堵得慌,她此前还说长鱼姣不识好歹不肯与她联手,转眼许贵人入了冷宫贬做官女子,她自个儿更是了不得,一跃成珍嫔了。
满室心思各异的沉寂中,郁婉仪抖了抖帕子掩着唇温声细语,
“珍嫔妹妹身子可还好?本就是大病初愈,如今又病了无法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若实在不好,你大可向皇后娘娘求个恩典,拨个得用的太医给珍嫔妹妹瞧一瞧。”
郁婉仪这话说的好,不动声色间,便让还没见过长鱼姣的人对她有了个体弱多病,邀宠心切的印象。
大雍崇尚自然天和,并不钟爱病美人一流,高门侯府就连贵妾都不会选个体弱的。
谷青不动声色的看了郁婉仪一眼,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支浅蓝色鸢尾绒花簪,小心的递到暮风手中。
这是昨日皇上来前,小主就交给他的,直言若她晨间无法请安,便将此绒花交与皇后。
皇后本平静看不出喜怒的面容,在看到这只毛绒绒圆鼓鼓,实则并不适合做成鸢尾的绒花簪后有瞬息的失神。
“皇后娘娘容禀,小主听闻娘娘喜鸢尾,特意亲做荣华以期为娘娘簪花,今日小主自知有过,让奴才将此绒花带与娘娘请罪。”
皇后捻起这只绒花,脑海中不由想起上一回长鱼姣离去时那个温软天真的笑意。
她比旁人知道的多些,也看见过她初时苍白萦绕的病容。
皇上是个不羁的,这样的男子惯来不会心疼人。
一想到长鱼姣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一夜后又无法起身,就这样还要惦念着送她绒花请罪。
皇后无声皱了眉,底下小心审视着皇后态度的宫妃纷纷心中有了想法,丽贵人是皇后党,自然要维护皇后,登时就对谷青难,
“请罪?这么说珍嫔也只有罪却仍旧恃宠而骄,不肯来与娘娘请安?”
谷青不妨这位丽贵人会突然难,正欲开口,上端庄沉稳的皇后已经将绒花放回了暮风掌中,淡淡开口,
“吵什么,一个嫔位,她为何当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