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鱼姣不知道身后飞羽殿中的主仆二人还有这么一遭趣话。
懒着眼坐在轿上回到携芳阁,看见屋外守着的小凡子,长鱼姣颇为意外的挑了眉。
对着小凡子比了个手势,没让通禀就轻声入内。
在飞羽殿耽搁一阵,清早的迷蒙雾气散了干净,柔和明亮的日光浅浅洒进倚窗的美人榻,朝瑾合着眼,姿态懒散的小憩。
白榆躬身守在一旁,看见长鱼姣回来,无声的笑了笑弯了腰,往后退了两步。
长鱼姣视线落在朝瑾无遮盖的身上,心中轻笑。
走近了干脆将半开的窗又往外推了推,让得日光下依旧寒凉的秋风无顾忌的吹拂。
朝瑾感受着刮过面颊的寒风,无奈的笑着睁眼了,
“姣姣好不贴心,该替朕脱靴盖被才是。”
带着冷香的素帕被长鱼姣一松手,飘落着遮住了朝瑾的下半张脸,
“我不贴心,那得先将白公公责罚了。”
朝瑾极为自然的将面上绢帕收进袖中,指着一旁的白榆笑骂,
“原来是你这奴才漏了陷。”
白榆笑呵呵的认了罚,
“奴才疏忽,往后看见珍小主奴才就钻进地缝里,再不敢误了皇上。”
携芳阁的寂静霎时退去,在朝瑾白榆的一唱一和中,白露小满奉茶的奉茶,点香的点香。
朝瑾看了觉得好笑,伸手拉着长鱼姣在榻边坐下,
“可有人为难你,回的晚,你这些奴才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生怕你被活吃了。”
长鱼姣看着脸带窘迫的白露,轻笑抬手戳了戳她的小酒窝,
“分明是你在她们才不自在,休要笑她们。”
“姣姣怎么不说是朕担心你?”
朝瑾轻哼一声,握着长鱼姣的手用了力,让长鱼姣吃痛着回头看他。
这一眼让长鱼姣有些恍惚。
长鱼姣好颜色。
薄薄日光下,朝瑾眉目多情,慵懒笑意中眼上那颗小痣看的人心痒,只有浅灰色的琉璃瞳透出骨中生来的骄矜淡漠。
朝瑾容色俊美,悦泽若九春,独揽山河的华贵自矜,更是旁人如何也难企及的气韵。
天潢贵胄,当真是旁人装不出也学不来。
如此刻专注又不含情欲的欣赏目光,让朝瑾在与长鱼姣对视时,缓缓收起了散漫的懒散笑意。
心跳莫名,并不剧烈,却又极不寻常。
似漫天飞雪中,灵动的白狐踏着轻盈的身姿忽然出现,小爪咯吱,咯吱在雪中踩响的轻快,带着难以言说的跃动。
素白微凉的指尖抚上了朝瑾眼上的小痣,长鱼姣莞尔一笑,如春回,似雪消,万物尽成此笑陪衬,
“皇上这样极美。”
被夸赞美极的人却是朝瑾。
失神的握住长鱼姣的手,无意识用眼上小痣去贴长鱼姣皓腕中央的那颗红痣。
好似心与心相贴般缱绻。
“姣姣喜欢吗。”
朝瑾的声音变得低哑,合了眼,俊美的侧颜在长鱼姣腕间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