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快来,这是阳山的柿子苗,待来年,定生的比皇上的柿子树好!”
长鱼信沉默的以手遮面,不出意外的看见朝玄风调侃的目光,似乎在问身居高位的相爷,这就是他口中的“小弟日渐沉稳?”
长鱼姣提了裙摆,不着痕迹的走快了些,待到长鱼野跟前站定,才轻轻笑出了声,
“阳山的山匪若是知道,你去阳山只是为了几颗柿子树苗,定是要被气活过来。”
长鱼野笑容恣意,晃晃了脑袋,一派骄傲模样。
大雍边境不算安宁,长鱼野却始终不曾改变主意。
他领了军中闲职,一门心思的要在京城守着他的妹妹。
即便长鱼姣如今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长鱼野总也是不放心。
还是某一日长鱼姣忽然有了个想法,她不愿生性自由的长鱼野为她困在京城,便循着匪患作怪的城市,想要几颗柿子苗,信不过他人,只能托付最信赖的兄长。
至于长鱼野是否要顺便剿匪,长鱼姣想,一身热血赤诚的长鱼野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朝瑾见兄妹俩叙旧个没完,心里酸溜溜的往前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长鱼姣忽然歪了脑袋,步摇轻晃,晶莹的珍珠一点一点摇着朝瑾的心。
言语变得不再重要,朝瑾俊美的脸上不期然便浮上一抹柔色。
“吓你一遭,今年,瞧一回我的惊喜?”
长鱼姣的声音轻柔婉转,带着笑意,在所有人都尚未来得及反应时,早早安排着的乐伶奏起琴笛。
皎洁月色下,女子眉目流转,腰身婉转委地,乌轻扬,巧笑倩兮。
又一个璇身后,长鱼姣耳尖轻动,所闻又一道清泠古琴之声。
太后在亭中目光慈和,看着长鱼姣恣意的舞蹈。
在最后一声琴鸣后,长鱼姣仰面望月,如瀑青丝间落下一朵手艺精湛的红色绒花。
出自孟家家主孟南之手。
泪珠被眼睫粉碎,长鱼姣落入安稳的怀抱。
那些过往,痛的,欢喜的,无法被磨灭,却好像终于在此刻得到一份释然。
青丝白交叠,朝瑾不出意外的红了眼。
长鱼姣并未询问朝瑾是否还记得,那年雪中,她曾告诉他。
当她真心心悦朝瑾时,会为他一舞。
“朝扶光。
天心月圆,轻云追月,月满人安,万事胜意。”
“扶光只愿姣姣千万岁,无岁不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