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乐沉默了一阵,才把她老娘逼交学费的事说了出来,最后沉沉一叹,“总之,我肯定不是他们亲生的,如果我真去坐牢了,也是他们造成的。”
苏易文抚着她的额发,安慰道,“别这么想,你爸妈的意思就是要让你独立,他们要是不疼你,估计连检察院宿舍也住不上。”
“好吧,就算检察院包吃包住,我能省多少钱交学费?我当时就想白天在检察院工作,晚上做一份兼职,这样或许还能弥补一点开支,没想到会闹成这样。”即使她不吃不喝,什么都不花,或许还可以把那该死的学费交上,不过那时候她已经两腿一蹬去了,而现在也即将面临牢狱之灾。
见苏易文不发一语,陶乐继续说:“还有,这件事你不要告诉我姨父,不然他准跟我爸妈说。当然除非我真的坐牢了,要上法庭了记得让他们过来旁听,还有你也别当公诉人来审问我,以后我心里会有阴影。”
她像交待身后事一样说了一堆,最后只惹来他的笑声。
“有什么好笑的。”
苏易文弯着眼角,“不会坐牢的,你想坐牢还不一定能进去呢。”
“可我现在没了人身自由,还不跟坐牢一样!”陶乐抱怨道。
“我不是进来陪你了。”苏易文打趣说。
“我又没让你来……”陶乐似是想到什么,“对啊,你怎么来了!”韩旭说的家里人来接她,应该就是苏易文。
“我打过电话,你一直没接,后来是别人接的我才知道你出事了。”苏易文看了眼桌上的手机,沉沉开口,“我还没问你呢,电话是不是那小警察接的。”
又是这种兴师问罪的语气,陶乐基本已从被抓的阴霾走出,精神元气也恢复了不少,开口道,“他接的怎么了!人家是好意帮我一把,你有什么意见!”
“我记得之前你口口声声说他是你仇人,现在倒成朋友了?你们这感情联络得可真够好的啊!”苏易文对这种进展表示极大的不满。确实,他心里相当不爽,刚才一进门也见着两人在那儿聊天,好不熟络的样子,他什么担心都被怒气取代了。
陶乐咧着嘴,不确信地问,“苏易文,别告诉我你这是翻在醋缸里淹死了。”她总算是说出这句话,为之前在学校出了口气。不过,她心里有些窃喜。
苏易文贴近,搂着她的手稍稍使了点力,逼得她不得不靠着自己,他笑的很坏,眼镜片后的黑眸光华流转,有些不知名的情绪溢出。
当陶乐以为他要说什么时,恰恰有人敲门,而苏易文的手不得不放开。见他眉头微皱,似是有些不悦,陶乐想该不会是嫌人家打扰他们了吧。
进来的是王副队,应该是案子的事情。
“易文,这次真是对不起了。我早说了执法大队那拨人不靠谱,竟他妈干不出好事儿!”
苏易文心中有数,起身问:“那到底怎么样,人抓住了没?”
“有线索了,只不过人还在逃。”老王也是有些为难,转过脸看着陶乐,“丫头,你待会儿再跟我去做份笔录。放心,我们知道你跟这案子没关系,而且你现在是证人,就问些事儿,耽搁不了几分钟,马上就可以走。”
陶乐总算松了口气,别说是耽搁几分钟,只要不把她送监狱,问什么都行。
“老王,谢谢你,麻烦了。”苏易文也放心不少,要不说这关系还得用。
“哎,小事儿。”老王这么说着,便带着陶乐出去做笔录了。
这中间也确实没花多少时间,大多就问一些光碟的事,陶乐这次很配合,估计是做讯问的人是王副队,她也放心不少,能说的也通通说清,所以当她办完一些手续出公安局又是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