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虽是个女孩子,但平时走路上也会看看车,最不喜欢夏利桑塔纳这种矮墩墩的轿车,唯一心仪的就是高大宽敞的suv。一提起这个,叨叨叨简直停不下来。
反正都已经暴露会开车了,她不介意再多暴露点。
总有一天,他会知道,自己跟他差的不止代沟。
激情上来了,徐璐实在受不了老牛拖慢车,“我就提一丢丢,行不行?”
季云喜见她表现良好,终于点头,但依然如临大敌。
呼……终于能“风驰电掣”一把了——哦,时速十□□,还不错。
过了糖厂就是进村的路,开始有坡度了,季云喜再三确认不用换他开,继续如临大敌的盯着她。
怕村里有对头车出来,徐璐先按了两声喇叭。挂三档,终于轰上去,到了平处又赶紧挂下来,哪里有个弯哪里有个拐,也了然于胸。
十五分钟,妥妥的回到大榕树下。
“怎么样,没骗你吧?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但现在还不想说,给我时间考虑一下吧。”
男人点点头,趁她笑得没心没肺,把手心的汗抹在衣服上。
进梅帮着把东西提回屋,又问季云喜要不要喝水,休息一会儿。
“不了,还有事。”
徐璐没能来得及问他要干嘛,人就已经走了。
进荷和季茹正在院里背英语单词,一见她回来,端茶倒水,递毛巾擦脸,像两个业务熟练的贴身大丫鬟。
听说工作稳了,两个小丫头高兴得手舞足蹈,季茹说要给宝儿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
这只是她们这几天无数个打电话的借口之一,进荷却有点难为情,到时候不知得跑多少电话费呢……
“放心,等我收了压岁钱,帮你们交。”季茹每年的压岁钱都是以千为单位的,他爸给的直接是整数。
徐璐心情好,大手一挥,“打,咱们不缺电话费。”
她们刚跑去拨电话,门口就进来个女人。
一身的确良衣裳,踩着解放牌胶底鞋,头上包着花里胡哨的头巾,红光满面,一点也不像生病的。
徐璐不冷不热,更不会搭理她,自个儿抱着红苹果啃,“卡擦”脆响。
龙老太咽了口口水,她都好久没吃过苹果了。最近一次还是徐璐接进梅那天,可惜后来都被她提走了。
“亲家母,忙呢正?”
“不忙。”
龙老太自己找个小板凳坐下,东张西望。
徐璐是真的不理她,反正都分家了,以前为了进梅好过点会忍着不撕破脸,现在?谁爱敷衍她谁去。
“那个……刚买的苹果啊?怪红的,酸的还是甜的?”她都不要脸到这程度了,正常情况下,对方应该会递一个给她。
不怪她快五十的人了还这么馋,实在是家里吃不上啊。龙家虽把房子盖起来了,但龙老头节省惯了,亦或是别的原因,硬是不许家人多吃一口。
别说苹果了,肉都是按人头煮的,他锁柜子里,半个月吃一回,每次拿巴掌大一块出来,家里八个大人,三个小孩,每人拇指大一块。
龙老太有一次实在馋不住,切的时候偷偷吃了一块,唇上泛油光被他看见了,险些打个半死。
但她怨的不是被打,而是觉着不公平。她曾无数次见过他偷吃,每次吃的打嗝甚至拉肚子,就她和儿孙碰一下都不行。
当然,儿媳妇和孙女碰一下,她也不让。
“妈……你怎么来了?”进梅从小卖部出来。
“老三媳妇儿啊,肚子快八个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