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很想知道,但是冯律自我来聚会后便没有给过我电话或信息。
同学们都很尽兴,一巡又一巡的酒下来,基本上清醒的没有几个了。
我感觉还可以撑一会。
有俩男同学喝醉了,我手搭你肩,你手搭我肩,相依为命地搂在一起,站在液晶屏幕前,撕心裂肺地嚷着:“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底下的人一阵吹嘘。
我也跟着笑。
像这样没心没肺地笑闹,以后恐怕很少机会了。
夜间十点多的时候,我才看到了冯律姗姗来迟的信息,上面只有一个地址,其他多余的话一个字也没有,甚至连个标点符号也省了。
我精神恍惚地看着屏幕上的字体,这个地址,是?
会是顾修意的吗?
如果不是呢?
我将手里的键盘锁锁上,把它丢进了包包里。
今晚过后,会不会见一面都难?我不知道。
犹犹豫豫了很久,我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就怕这一见,成了永别。
凌晨的时候,冯律的信息又过来了:刚下手术台,你去找他了吗?
我琢磨着回道:“没有,应该不需要了。”
他回复地很快:“只要不让自己的学生时代留下遗憾就好。”
我看着收件箱,没有再回复。
遗憾吗?会吧?
就见见他吧,或许,把自己的心事传达给他后,自己就能解脱了,就能将他遗忘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了。
我在门口叫了辆出租车直驱目的地,霓虹闪烁的街头,不断涌现五彩斑斓的灯光,这个城市,华灯连绵,深夜的天空下,流荡着细细的宁静。
我在车上想了千百遍开头语,想他可能做出的反应,想他会怎么问,我该怎么答,结果等我到了他公寓门前时,我举起的手又不由得放下。
真的要敲吗?他会不会睡了?算了。
我突然不敢前进了。
看着他的紧闭的门扉,心想:顾修意,我们的距离,只有这扇门,对吧?
我深吸气,再用力地吐气,然后抬手按了门铃两下。
我听到了我心跳声大如雷鼓,身子紧绷着。
等了漫长的两三分钟,门才“咔”地一声从里面打开,我惊鄂地抬头看他,他好像刚回来不久,白色的衬衫领口还系着领带,身下是黑色的西装裤,发丝有些凌乱,双眼微眯着,斜睨着我,“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