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王腾哪里还想不到,站在方林身边的这个人,正是前几日过来要见晁峰的那个,好像是他的弟弟。
淦!
你认识方队长,你他娘早说啊!
你早说这层关系,你看我他娘还搭不搭理那贾归农!
“是贾归农找到我,请我将晁峰送到刑部的……晁峰那小子刺头得很,我便想给他一个教训……我错了!若是知道有方队长您这层关系,打死我我也不可能搭理那贾归农啊!”
王腾可以说是很怂了,一点都没反抗,直接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同时还苦笑着对晁楼道:“兄弟,你早说你认识方队长啊,他老人家可是我救命恩人,你要早说,别说帮贾归农了,我王腾第一个帮你兄长出头!”
“谁是老人家?”方林笑骂了一句,一脚踹了过去,“你这泼皮,我本想着狠狠收拾你一顿,认错态度倒是好得很。”
王腾根本不敢躲,一边受了这一脚,一边讪笑道:“那是自然,与贾归农不过是喝过几顿酒而已,有个狗屁交情,我王腾岂会亲疏不分,晁峰这小子我也不过是想教训一顿,之前便已经与贾归农说了,要注意分寸。”
();() 方林瞪眼:“分寸?都要流放了,是注意分寸?那不注意分寸,岂不是要他的命了?”
“流放?!”方林没想到,王腾的声音更大,惊愕道,“不是说将他在刑部羁押一段时日么?怎么变成流放了?”
“等等,不对啊,他人还在我皇城司待着,还没去刑部呢!”
晁楼苦笑道:“这位……王统领,在下昨日托人去刑部询问过了,刑部有人回复,贾郎中已经招呼过了,只要人一到,流放是肯定的,而且距离还很远。”
“这个贾归农,坑我呢?我找他去!”王腾瞪眼,急忙解释道,“指挥使大人,方队长,我可真不知道这一回事!贾归农跟我说的真是关个几天,教训一顿!”
“官场中人的话,你也信?”方林没好气道,“真要人到了刑部,一旦定桉,你能如何?莫说你本就不喜欢晁峰这个下属,便是平常下属,难不成你还敢为了一个下属去大闹刑部?”
“我想,他应该只是想拖住你,不让老侯知道罢了,免得老侯护短,而一旦等刑部定了桉,老侯即便知道了,也不会为了一个百户去大动干戈,同时得罪刑部和吏部。”
“还真是。”侯洛点头道,“若刑部未定桉,本座会护着,但若是定了桉,本座也不至于为了他去同时得罪刑部吏部。”
“这……”王腾词穷了。
因为他也意识到了,方林的话应该没错。
“收钱了没?”方林没好气地问道。
“……收了。”王腾老实道,“本想着又能给晁峰一个教训,又能卖贾归农这个吏部郎中一个情面,何乐而不为……这厮坑我!”
“收了?!”侯洛眉头一挑,怒道:“混账东西!自己去领一百军棍!收的钱全部上交,加罚一倍!”
“看我干嘛?你这家伙是该罚!”见王腾可怜兮兮望向自己,方林同样哼道,“卖个情面也就罢了,钱你都敢收!”
他毫不留情道:“你个蠢货,刑部一旦定桉,你又收了钱,届时老侯便是想护短也没法儿护短了,一旦闹大了,你也要出事,可不闹大,这个亏晁峰便吃定了……蠢货,贾归农将你算计得死死的。”
王腾被骂得悲愤不已,也终于意识到了这钱收了便意味着什么,怒道:“这个该死的贾归农,我去找他算账!”
“滚回来!”侯洛斥了一声,喝住王腾。
随后,他望向方林道:“方老弟,你脑子活,你想想办法,这事怎么解决?”
“能怎么解决,我去找贾归农呗。”方林没好气道,“就当我没来过,晚上去他家找他说和,他应该会给我一个面子。”
“是是是,方队长您现在可是陛下跟前的红人,连我王腾都知道,他一定会买您一个面子。”
“这可不一定。”方林摇头,皱眉道,“我也是没想到这贾归农会这般大动干戈,看来,要么便是此人实在小心眼,要么便是太过溺爱他那儿子了,欺负了他儿子,要远比欺负他本人严重……不管怎样,他越是手段频出,说明越是重视此事,也就越不会卖我这个面子。”
“不卖便强行插手,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还怕他?”侯洛如是道。
“你是真以为我可以为所欲为啊?”方林没好气道,“不管怎样,先去试试,能化干戈为玉帛自然是最好,实在不行……便不管他了,也就一个四品郎中,得罪也就得罪了。”
“牧之……”听到这里,晁楼有些内疚。
本是想请牧之说和的,看样子,也许连牧之也要被牵连其中了。
“不妨事,也不是我方某人吹牛,区区一个四品郎中,得罪了又如何……按规矩来,我奈何不得他,可他更奈何不得我,若是不按规矩来,他恐怕晚上都要睡不着觉了。”方林轻笑。
“不过得饶人处且饶人,没必要闹得那个地步,他晚上若是能给些薄面我,那自然是最好。”
“罢了,这混账东西毕竟收了人家的钱,晚上我与你一同过去便是。”侯洛狠狠瞪了王腾一眼,对方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