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咬了咬唇,却还是转向萧云,正色道:“王爷,这是我们主仆的事,你就不要多管了。”
“沈长安!”
萧云却是咬了咬牙,泛出一抹冷笑,“是,我从来都是多管闲事!你是沈长安,你哪能没有自己的主意?脚磨破了又怎么样,手伤了又怎么样,就算你敢为别人试药,别人也半分不领你的情……就算我……”
话到这里,萧云猛然收声,接着便阴沉着脸拂袖而去,那被重重关上的门板足以表达他此刻心情的极度恶劣。
长安只是叹了口气,低垂了目光。
萧云为什么会对她好,她至今仍然不明白,他可是萧惊戎啊,她无一时刻不在提醒自己。
萧郡王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怎么会在意她一个和离之妇,这放到哪里都说不通。
若是秦暮离的靠近让她想要逃离,那么萧云对她的好,却让她不可抑制地感到恐惧,对未知的恐惧。
她承认她很胆小,也很自私,这一世,她只想守着家人过平平凡凡的日子,这对她来说便是最大的安定和幸福。
幽暗的小木屋内只有些许光尘在跳动,良久无声,紫鸳逐渐收了轻泣,这才挣扎着爬了起来,就在木板床上跪了下来,给长安磕了个头,“奴婢不识好歹,小姐你莫要生气!”
这话紫鸳是说得真心实意,她本就是一名奴婢,哪里值得主子这般费心,小姐不对她好是本分,对她好则是情意,若她还不知道感恩,那她成什么了?
她是一时之间情急了,只想到秦朗的感受,可没想到小姐对她的担心。
“傻丫头,快别这样!”
说话间长安已是扶起了紫鸳,却是被她一把握住了手掌翻看,颤抖的手指抚摸着长安柔嫩掌心上遍布的大小疤痕,紫鸳的眼泪又一次忍不住掉下。
自从她被买来伺候小姐,何曾见小姐受过这样的伤,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紫鸳的哭声不绝,长安不得不在一旁劝慰道:“快别哭鼻子了,若是你家秦朗来了,指不定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小姐……”紫鸳吸了吸鼻子,双眼含泪,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奴婢这模样,能不见他吗?”
不知怎的,手指一碰到前额那片光秃秃的地方,紫鸳心里便止不住地发凉,她若是变丑了,秦朗还会要她吗?
“怕什么,他若是敢不要你,我定让紫雨剥了他的皮!”
长安抿了抿唇,眸中的神色倒是没来由地严肃与冷厉,看得紫鸳都忘了抽泣,只是怔怔地看着,心里突然升起一抹恐惧与担忧,连忙摆手道:“别,不要伤害他!”
“我唬你的!”
长安忽而轻松一笑,刮了刮紫鸳的鼻头,“若是他真是个只看外表的男子,最多咱们以后和他划清界限,再也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