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朱弦姑娘倒是很好。”
长安突然冒出了这一句来,秦暮离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怔怔地看向长安,又听她噘了嘴道:“朱弦姑娘年纪也不小了,你就这般由着别人虚耗青春?”
与秦暮离交心之后,长安倒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了,她也希望他们之间没有阻隔,他的心与她一样坦诚。
“吃醋了?”
秦暮离回过味来,唇角不由漾起一抹轻笑,隔着窗棂握住了长安的手。
长安挣扎了几下,只觉得那只大手像铁钳一般牢牢地箍紧了她,怎么挣也挣不开,不由红了脸,嗔道:“你这个登徒子,还不放开!”
秦暮离却是缓缓敛了笑容,正色道:“不放,这辈子也不放!”那模样真挚而虔诚,就像在宣读某种誓言一般。
长安脸上的红晕加深,竟然忘了挣扎,秦暮离的声音舒缓而淳厚,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响在耳畔,“早几年我便让母亲将朱弦与妙染给许了人,可她们谁都不愿意,就这样一直跟着我到现在,我这辈子也没想过要将她们给收房,如今有了你便更不可能了。”
秦暮离的指间轻轻摩挲着长安光滑细腻的手背,带着一种满足的喟叹。
长安的唇角微微翘了起来,她早知道秦暮离的态度会是哪般,不过亲耳听他说出口,心里那种感觉更是熨烫而服贴。
“今儿个你二姐来找你了?”
提到沈玉环,秦暮离微微有些不自在,这个女人太孟浪了,他就怕她说了什么不好的,污了长安的耳朵。
“不过闲话家常而已。”
长安笑着点了点头,眼见秦暮离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焦急,她偏又不说破,还转移话题道:“我从甘罗王子手中救了个女奴,这会不会有事?”
“我知道。”
秦暮离点了点头,不以为意地一笑,“若是你想留下她便留着吧,明日我自会去找甘罗王子。”
原本还以为会有一番追究和探问,没想到秦暮离轻而易举地便同意了,这算不算是对她的一种纵容和宠溺,长安面上不显,但心里却喜滋滋的,跟抹了蜜一般地甜。
“夜深了,早些睡吧,我明天忙完了公事再来陪你!”
秦暮离默了默,虽然他也不舍得和长安分开,可如今她既然已经住进了总兵府,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
看来长安不说破,想来应付沈玉环是得心应手,完全不用他操心,但有一点他还是要摊开来说,不然今后真由别的人传进长安耳里,他是怎么样也解释不通的。
“你二姐曾经来过总兵府几次。”
秦暮离握紧了长安的手,就是怕她听着听着便生气了甩开他的手,这才斟酌开口道:“有一次我在书房,她借故走错了路闯了进来,偏生又要我送她出去……之后她……”
“她怎么样?”
秦暮离只感觉到手指间骤然一紧,再见着长安眸中泛起的冷冽笑容,只觉得真心苦涩,满脸无奈道:“她借故晕倒,便想往我身上倒……”
“然后呢?”
长安自认为自己还算镇静,可声音却透着一丝寒意。
她曾经想给沈玉环一个教训,但又免不了一丝心软,如今看来确实很有必要了。
“我自然不可能接住她,男女授受不亲。”
秦暮离抿了抿唇,一本正经地道:“所以,我躲开了,她摔地上了!”还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