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倒是特意嘱咐了她一定要将长安给请过来,沈玉环虽然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但若是能够看到长安出丑于人前,她倒是乐意推波助澜一把。
据她所知,柳大人与秦暮离的关系可不怎么好,若被他相邀,虽然说是借着为她饯行的名义,但想来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长安心思一罢,颇有深意地看了沈玉环一眼,这么想她到来吗?
又一个无事献殷勤的,她们的关系可还没好到这般。
长安垂了眼睑,沈玉环这般相邀,定是有所图谋,她去还是不去呢?
踌躇半晌也未拿定主意,长安便抬眼一笑,“要不二姐容我再想想,反正也是明天的事。”
沈玉环闻言脸色一变,带着几分不悦道:“就是吃个饭你也有这般讲究,也不知道是哪里学的规矩,你若不给我这脸面倒也罢了。”
说着沈玉环便起了身,似又想到些什么,转头道:“早前几年不是还有我母亲下面的管事管着北川的庄子吗,如今你刚刚接手便出了金矿,也不应该忘记往公中送去一分息,才不枉费祖母与我母亲疼惜你一场。”
说来说去,还是看着那金矿眼热,长安也不介意,笑着点了点头,让紫雨将沈玉环给送了出去。
至于给京城的那一份长安是早就预留了出来的,自从两房帐目分开之后,她在京城的一切嚼用都是公中所出,大嫂怕是早有意见了,每年送去京城的那份黄金她分了三份,一份孝敬了长房和祖母,一份给二房,再一份她是留给朱英的孩子,算算月份,这孩子应该快出生了,就是不知道是男是女。
“小姐,我看这位二小姐没安好心,你真的要去吗?”
襄儿面色凝重泛着猜疑,望着沈玉环远去的背影,眸色里还是沉沉的。
襄儿的话语打断了长安的沉思,她不由点头道:“宴非好宴,这是肯定的,只是去与不去,我还在斟酌。”
长安不明白的是,到了如今,沈玉环还有什么好图的?
至少在她告诉沈玉环关于陈玉涛的事后,能够明显感觉到她的动摇。
沈玉环对陈玉涛有情,这点毋庸置疑。
那么这一场饯行之宴又含着什么样的算计在里面……
黄昏时分,秦暮离回了府,照例将晚膳摆在了碧水苑,朱弦已经不奇怪了,只默默地去安排了一切,便与襄儿一同退了下去。
用过晚膳,喝了一杯蜜枣茶后,长安双手撑住下颌,一脸不解地看向秦暮离,“你说,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长安已是将下午时沈玉环来的那一茬告诉了秦暮离,自然也有自己的担忧与猜疑,他却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还能有什么,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言语中,竟然有种笃定的自信,长安眨了眨眼,心下微沉。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告诉我?”
躲开秦暮离伸了过来想要握住她柔荑的手,长安赌气似地嘟起了嘴。
秦暮离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绕过圆桌,双手轻轻地放在长安的肩膀上,略微伏低了身子,温热的呼吸便倾吐在了长安的耳侧,带来一阵颤栗般的轻颤。
只听他低沉的声音响起,“知道一点,但若是不给他机会,便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长安一惊,连忙侧过身来,微微仰起的唇角擦过秦暮离的脸颊,她立时脸上一热,忙向后退了一分,背脊却是抵在了圆桌上,退无可退,她这才用手推拒起来,“离我远点,都不能好好说话了。”
秦暮离却是趁机握住的长安的双手,轻轻一带,便让她跌进了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