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有襄儿和紫雨陪着我去,你放心吧,我总不会委屈了自己不是?”
长安扯了扯唇角,笑着安慰紫鸳。
明天她要去秦府,但紫鸳却不能作陪,毕竟是嫁给了秦朗作媳妇,若是还向着她,那许妈妈会怎么想,她是怕紫鸳难做人,所以这事紫鸳是不便掺和进去的。
“小姐……”
紫鸳红着眼眶,她自然知道长安顾忌得是什么,可她怎么能为了秦朗一家人就将从前的恩情抛在脑后,她做不到。
“紫鸳姐姐放心,有我和紫雨在,必不会让人轻易欺负了咱们小姐。”
襄儿拍着胸脯保证着,开国公府再怎么强势那也要讲道理不是,再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长安必定不会与他们起争执,只要秦暮离的立场坚定,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只当左耳进右耳出便罢。
“嗯。”
紫鸳含着泪点了点头,之后又将秦府中各人的脾性大致地给长安说了一次,提醒她要注意些什么,之后又和紫云紫雨聚了一通,离开时已是黄昏。
这一夜,长安睡得极不安稳,梦里都是秦暮离跪在祠堂里阴冷潮湿的画面,她心里有些担忧,又翻身起来让紫雨点了烛火,自个儿在箱笼里寻了些膏药,明日里准备带去给他抹抹,好歹消消青肿通通血脉,不至于让人一想起便心疼得不得了。
正文退一步?
长安的担忧持续了一天一夜,大年三十这天晌午一过,秦朗便来接她过府了。
长安上下打量着秦朗,期望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端倪,小伙子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转了头,有些紧张地催促道:“三娘子请上马车,咱们四爷还在府里等着呢。”
“你们四爷可还好?”
长安不急不缓地问道,双手静静地交叠在身前。
“四爷……还好。”
秦朗迟疑着说道,“只是叮嘱小的要好生照顾着,务必把人给接来。”
“走吧!”
长安叹了一声,该去的躲不了,好在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再说秦家人也不是猛虎,难不成真能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这样想想,长安不由笑出声来,看了一眼秦朗,便踩着脚踏上了马车。
襄儿与紫雨紧随其后,俩人也看了秦朗好一会儿,似乎恨不得看出朵花来,弄得秦朗满面通红,忙不迭地策马走在了前头。
这次毛晋也不敢落下,驾了马跟在后头,再不敢打一点恍惚,他这个侍卫已是做得极不称职,回到京城后可要好好跟老爷请罪了。
秦府倒和她初次来没两样,只是到处张灯结彩充满了新年的气氛,栏杆梁柱好似上了清漆,透着一股新亮。
长安跟着秦朗一路旖旎而去,沿路遇到的丫环婆子也只是匆匆瞥了她一眼,而后又立马垂首前行,就好似根本没有看到她这个人似的。
长安不由气得笑了,这就是开国公府的规矩?
就算她再不受待见,毕竟来者是客,仆从奴婢们该有的礼仪也不应该少了,还是得了特别的吩咐,特意不给她脸面?
这样别扭的做法,倒真正是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