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萧家领着郡王爷的世袭爵位,但却没有担任什么官职,也就是没有实权的闲散富贵人罢了。
“王爷言重了,不过是一个小小副指挥使,哪里当得起重用?!”
沈长健暗自叹了一声,若不是谢旻君一心期望他留在京城,再加上朱英的孩子还小,他这会儿已经求了个外放的官职,也比窝在这京城好。
五城兵马司说得好听,不过就是管着京城的治安、火禁及疏理泃渠街道等事务,零碎得不得了,哪里能有什么作为?
呆在那里的人不过熬着资历罢了,又怎么比得上在外任上大刀阔斧地干差事,沈长健心中已经郁闷得不得了,此刻萧云提起,他不由又猛灌了几杯酒水,满足地打了个酒嗝。
“长健,你少喝些!”
沈平伸手夺过沈长健的杯子,沉着声音道:“你妹妹好不容易回了家,你可不能喝酒误事,待会抬出去像个什么样?!”
“父亲教训得是!”
沈长健红着脸又打了个酒嗝,萧云却是摆摆手道:“伯父太拘谨了,沈大哥难得有这般痛快,我就陪着他好好灌上一壶。”说罢又提着酒壶给沈长健满上了。
沈平无奈,心底滑过一声轻叹,他自然也看出了儿子的郁闷,可眼下季哥儿又那么小,儿媳妇又是属意留在京城的。
或许等着孩子再大些,他再出面为沈长健谋个外职。
长安在一旁听着,心思一动,转向了谢旻君,问道:“大嫂,大哥最近可有不妥?”
谢旻君愣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包金象牙筷,摇了摇头,有些不解道:“我看着还好,只每天有些忙碌,回来的时候晚了些,这是好事,我就盼着你大哥上进些,早点在五城兵马司里坐稳了。”
长安扯了扯唇角,点头称是。
谢旻君也太不了解沈长健了,怪不得要夫妻离心,竟然连自己丈夫的郁闷都听不出来,这阳夏谢氏出来的女儿到底是太傻了,还是不上道?
一顿饭下来,沈长健已是喝得酩酊大醉,被仆从抬着上了马车,谢旻君也跟着在一旁照顾着,沈平让人去牵了他的马来,回头见着长安稍稍落后一步,萧云又紧跟而来,想来是要与长安单独说上两句话。
沈平咳嗽了一声,又向前走了几步,转过了身去。
萧云红着一张脸,一出口便是喷薄的酒气,长安顿时觉得胃里有些翻涌,忙用丝绢捂了口鼻,将头撇向了一旁。
萧云打了几个酒嗝,歉意地用衣袖捂了口鼻,这才哑着嗓子道:“今夜与沈大哥高兴,也就多喝了几杯,可熏着你了?”
“不碍事!”
长安深吸了一口气,强制压下了胃里的翻涌,这才转过头看向萧云,低声道:“天色也不早了,回去洗洗早些歇息了。”
“嗯,我知道。”
萧云应了一声,却抬起一双闪亮的星眸直直地盯着长安看,半晌才道:“你这干呕的症状可是好些了?”
长安脸色一变,有些错愕地望向萧云,他却是耸了耸肩,装作不以为意道:“若是这点我都看不出来,我还是男人吗?”
萧云微微垂了目光,掩住眸中的郁色,他这话一半为试探,一半也是想听长安能亲口否认。
只要长安说没有,那么他便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