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蓝京一笑含糊带过,问道,“今晚你监视的是柴明舟书记?”
房间里只有他俩,可以指名道姓说得透彻些。
姬小花却不着急回答,款款坐到靠窗的沙发上,脱下皮鞋揉揉脚道:
“穿了一天还跑来跑去,疼死……我稍微放肆一下,蓝书记不介意吧?”
说着居然将穿着黑色长袜的腿搁到床边,丝袜又轻又薄隐隐透出里面雪白的肌肤,说也奇怪,反倒比光着小腿更具莫名的诱惑,好像……好像让人忍不住想看个究竟似的。
稍微放肆?不,应该是相当放肆。倘若当年她还是佑宁县正府办公室副主任,在时任县长的蓝京面前表现出这种媚态,恐怕早就翻了脸当场逐出门外,马上发配到乡镇让她再也爬不起来!
然则有两次似是而非的被偷吃经历,还有几年来每逢相遇她若有若无的绵绵情意,此时蓝京非但没有丝毫反感,而且连连咽唾沫,手心都沁出汗来。
论实战经验,蓝京可谓沙场老将,即便仓促之下在名器面前栽了大跟斗,都能立即调整过来取得压倒性胜利。不过从全面性角度讲,蓝京略显不足,几乎没怎么经受过“真正的美色诱惑”。
何为“真正的美色诱惑”?红樱、花嫒那种大学校园般的青涩不提了;颜思思只会耍小女生脾气;焦糖听他唱山歌就发软;伊宫姐妹拿酒灌醉后上;容小姐直接开干,都不行,都不行。
必须象衡芳时的丁雪楠,全身荡漾着少妇的风情,每个动作每个字都充满撩拨,哪怕你心里对她有敌意,在她的攻势之下都把持不住。
当时丁雪楠在蓝京办公室小小施展一番手段,就弄得他面红耳赤,手足无措,正如后来在宿舍大院里时心里骂的——走个路都想诱惑男人!
七八年过去了,蓝京这方面定力还没有长进,看着相当放肆的姬小花,她虽然在揉自己的脚,却仿佛揉他的脚;她微微急促起伏的胸部,好像犯了心脏病,等着他上前做人工呼吸。
“等……等你不疼了解开谜底吧,”蓝京强笑道,“别影响今晚的监视任务。”
姬小花软绵绵道:“怎么不疼……我浑身都疼,一点力气都没有,这会儿被蓝书记绑出去卖了也不可能反抗……”
她边说边按按肚子,又拍拍肩,手指还有意无意在饱满的胸前掠了两下,弄得蓝京全身麻酥酥的,然后听到“绑”、“反抗”字眼心里又不争气地嘭嘭嘭连跳几下。
忍无可忍!
蓝京猛地抓起电视柜前摆的纯净水用力扭开后“咕咕咕”连喝两大口,总算稍稍平息体内洪荒之火,道:
“姬处长……太辛苦了,要注意身体啊,那个监视……”
姬小花深黯点到为止的分寸,却又故意舒展开凹凸有致的身子,道:
“我哪敢监视柴书记,他可是正厅大员,地级市一把手,监视他会犯正治错误的……我盯的是丁雪楠!”
“丁雪楠?!”
蓝京喃喃道,“记得我在衡芳时她先到党校学习,然后借用市委组织部下属的人才服务中心,后来去了哪儿倒忘了……”
“市旅游局党组成员,副处级!”姬小花道,“后来提拔副局长;再后来副书记、常务副局长享受正处待遇,眼下是最有希望转正成为市旅游局长的热门人选。”
“原来靠山是张建和,张建和倒了黄运雄接手,黄运雄滚蛋后又是谁经手?”
蓝京讽刺道,心里不禁有些发堵。自己任副区长时丁雪楠才是正府办副主任后来提拔主任,但他辗转佑宁、华桥、铜关三地,处处都是硬仗,期间几度遭到暗杀险些没命,也不过做到市委常委兼县委书记,丁雪楠倒好,就凭着不在不同床上睡睡睡睡睡睡,居然也官至正处!
她非但没危险,还没成本,相反在此过程中得到乐趣,这这这,这到哪儿说理去?
姬小花幽幽道:“我说三件事,不加评价任由蓝书记评判,一是丁雪楠身为副局长,到市长办公室汇报工作的次数比局长多;二是衡泽大街小巷传闻丁雪楠铁定提拔旅游局长,再下步就是科教文卫副市长!三是柴书记爱人据说有比较严重的妇科病,禁忌夫妻生活,两人感情很一般,爱人从没来过衡泽,柴书记回京都团圆次数也不多。”
蓝京倒吸口凉气,失声道:“你怀疑柴书记跟丁雪楠……”
“不是我怀疑,蓝书记,”姬小花道,“衡泽官场都这么说,而且我再揭个密——关于我调到省里那件事,根本不是外界猜测的柴书记避嫌等等,而是丁雪楠觉得我在柴书记身边对她构成威胁,非缠着将我踢开!”
“反倒万全了你,不是吗?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呀,”蓝京不解道,“但你为何在省城监视丁雪楠,最佳观察地点不该在衡泽吗?”
姬小花道:“柴书记为人稳重谨慎,坊间传闻跟丁雪楠幽会全部躲到衡泽以外的地方,而且都选择警方绝少滋扰的五星级酒店,因此他俩好了几年了,尽管闲言碎语不断可始终没落下任何蛛丝马迹。”
蓝京顿时汗颜,暗想自己也刚刚在这里跟伊宫小妹鏖战一场,与柴明舟相比不遑多让啊。
可见幽会偷情的套路都差不多,再怎么创意也变不出新花样,难怪,官至厅级相反没有普通老百姓自由,想遮人耳目何其难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