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志毅点点头:“我打算明天上午就跟美方进行磋商,在坦率务实的基础努力达成共识;我也安排人手紧急跟国会山、宾夕法尼亚州联系,请两方面竭力降低宣传声调,避免事态扩大;另外委托那边财团加强与桑托特姆沟通,转达中方的善意。”
“这个桑托特姆当州长时跟我们还不错,从她加入竞争团队起就变了味,富有攻击性,经常拿华国当箭靶子,很不友好!”
聂华辉转而道,“外交领域我就相信志毅,每逢危机关头总有各方朋友相助,我们一定要维护、延续好这些关系,一手硬一手软左右开弓对付霸权主义,现阶段没办法,航母开到家门口也只能干瞪眼,人家综合国力远胜过我们啊。”
“是啊……”
燕志毅又略加停顿,道,“目前我们比较被动的地方在于,美方在前两桩命案发生后锁定的嫌疑人是……是我们情报研究局的情报人员,赴美前作为七泽援疆干部到南疆工作。”
“没点来历不可能在FBI眼皮底下连杀三人,米国退役特工在外面为非作歹的情况多了去了,”聂华辉道,“总之跟美方一点点磨,同时让费城领事馆做好对案件调查的跟踪,不能美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最擅长无中生有。”
说到这里京都发改委主任李峰匆匆赶来,其实自从美方严正抗议并提交制裁名单后,李峰就一直在海子各处奔波,也知道聂华辉必定要亲自召见。
无它,制裁名单上的两家企业事关国本,肯定会引起聂华辉高度关注。
“有没有商量出结果?”聂华辉直接问道。
李峰道:“向首长汇报,初步评估结果是无法取代,一旦实施制裁必将影响整个产业链,带来至少百分之三十左右企业破产、六百至八百亿贷款损失,而且国际市场占有率将从当前百分之八十急剧下降到百分之二十六……”
“影响这么严重?看来我对损失预计太低了。”
燕志毅不禁动容道。
聂华辉沉重地说:“一家企业破产势必导致至少上千名工人下岗,背后是一个个万般无奈的家庭呐,我们一定要避免这样惨烈残酷的局面。”
“所以我请示云……”
李峰才说了几个字,聂华辉摆摆手道:“你俩个别交流,别让我听到了以免泄密。”
李峰会意——在涉及制裁企业以及如何在外事谈判中合理变通等方面,聂华辉肯定尊重正务院的意见,不会过问得太细,遂跟着燕志毅前往其办公楼,那边同样灯火通明,好几个条线领导都在等待“大老板”指示。
他俩离开不久,聂华辉让秘书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一个个头不高、目光如炬的黑衣人象影子般飘进办公室,静静站在办公桌前。
他是全华国身份最神秘的人,没有之一。
他的档案只有一个人能看到,就是坐在聂华辉位子的,除此之外哪怕云家旭只知道他长什么模样,今年多大岁数,其它信息一概不知。
京都国家安全小组共有五名成员,分别是聂华辉、冷振华(军部第一副)、惠铁生、燕志毅,还有他。
这个小组也是京都层面绝无仅有每次开会既无声音又无图像,会后没有通报决议更别提公开报道的机构,但它虽称为“小组”,你想想蚊革小组多大影响力?
他只有一个权力:直接指挥国安、战术情报局和情报研究局;他也只听一个人指挥,那就是聂华辉。
“老厉啊,杀郁羽的到底是谁,查到没有?”聂华辉问道。
老厉低头道:“焦糖,三桩命案都是她干的。”
聂华辉又问:“跟惠铁生有无关系?你实说无妨。”
“可以确定是情报研究局的人,但没法证明受惠铁生指使,”老厉道,“那条线一直由正法委直接控制,消息方面……并不是很准确。”
他已说得够委婉够含蓄,事实情况是,三大情报机构真正掌握在老厉也就是聂华辉手里的不到一半,其华国安只有一小部分;战术情报局历史上一直属于军部势力范畴,也只有一小部分;情报研究局经多次整合后得到控制,不过最核心的部分仍存在派系林立、各行其道的情况。
相比前任,聂华辉不算过于强势的大领导,长期在地方主正的优势在于熟悉基层事务,出台规划、蓝图、正策很接地气,但缺点是进京外花了相当长时间融入京都固有的文化和圈子,特别真正取得军部、铁旗杆巷和传统家族等支持,一晃几年就过去了。
想做的事情太多,可时间太少,硬骨头总得一个个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