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杏子挺直身体道,“打听不到也没关系,我就说忘了,但可能容易引人怀疑,所以最好……我走了,再见!”
拉开门,门口赫然站着眉目如画、仪态万千的颜思思,郁杏子与她四目相对,两张俏脸均面无表情。
隔了会儿颜思思似轻笑一下侧过身子,郁杏子随即大步离开。
“鹅的天……”
秦铁雁感到牙疼。
颜思思目送郁杏子背影消失在走廊心头,才进来并反锁上门,这个动作又让秦铁雁恨得牙痒,暗想老子哪天出事恐怕只有赵珺为我这样,哪抵得上蓝京这小子一个接一个,妈的,这个世界真不公平!
“他宿舍搜到两块名表,一块大概刚才那位认领了,另一块呢?”颜思思直截了当问道。
根本不算秘密,亏得慕妤婕特意跑了一趟,还被郁杏子视为眼中钉。
秦铁雁沉吟道:“刚才我就在想这个问题,说实话,我感觉你认领比较象,但刚刚她主动……秦中区长、副区长一人送一块表给铜关县委书记,传出去有点不象话……”
“不象话的事都做了,还怕外界风言风语?!”
颜思思寒着脸道,秦铁雁苦着脸不敢吱声,心想在我这儿吃醋,我比谁都酸。
“我确实不能出面,我有更重要的事……哎,别想岔气,我纯粹冲着衡芳时的交情,”颜思思竖起手指道,“另一块让伊宫瑜认领怎样?没准真是她送的,伊宫家族有这个实力!”
“她敢送,蓝京也不敢收啊,但事至如此必须是她送的,”秦铁雁摇摇头道,“我得专门去趟南雿区府大院,这种事要面谈。”
他边说边站起身。
谁知颜思思冷不丁上前抱住他肩头,“啊”秦铁雁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双腿发软险些摔倒,脑子里刚闪出“朋友妻不可欺”的念头,紧接着她贴在他耳边低微又清晰地说:
“发票信息晚些时间给你……”
旋即松开手,拍拍他手臂开玩笑道,“很有男子汉气息嘛,几天没洗澡了?”
“自打姓麻的记者失踪就……”
经她一调侃秦铁雁无形间轻松不少,老脸通红答道,深知颜思思在最紧要关头终于动用念松霖在省纪委里的人脉,太不容易了——打探消息都是次要,关键要搞到已列入案子核心证据的发票信息!
既因为此前颜思思对蓝京不理不睬的态度,更因为念松霖离开七泽后从未表现出省纪委内部有人脉的意思,纵使在蓝京面前都如此。
颜思思与慕妤婕、郁杏子一样说完就走,临出门时突然指着窗边一张照片道:
“那是晒的内衣吗?好别致的颜色……”
没说完便飘然出门。
“内衣?”
秦铁雁难以置信叫道,扑上前仔细一瞧,不觉懊恼地猛拍后脑勺:郁郁葱葱满眼草绿的山谷深处,千真万确飘了件浅染印花淡红色女式内衣!
只不过航拍的高度之下内衣实在太小,之前秦铁雁已看了好几遍都误以为双鹤山随处可见盛开的山花,从来没往容小姐晒内衣发求救信号方向想过。颜思思到底观察细致,特别对女人衣饰有着天然的敏锐,秦铁雁反复琢磨几天几夜的照片,她一瞥之下便瞧出问题。
秦铁雁赶紧确定那张照片所拍的方位,以颤抖的手指拨通蒲旭手机,大声命令道:
“立即组织救援!准备好药品和饮水、食物……嗯,你一个人先下去看看情况,不要一窝蜂地下去。”
秦铁雁考虑得很周到,毕竟容小姐连内衣都晒出来了,不知成了什么衣不蔽体的狼狈样,蒲旭属于燕家“家丁”,打个前站没问题。
再三叮嘱之后,秦铁雁匆匆出门直奔雿区府大院。
“你跟蓝京的确铁哥们,以前你有事第一个出头的必定是他,如今他有事露面的也是你,难得,难得!”
伊宫瑜赞赏地说,“我在省纪委的路子一般,这等案子派不上大用场;省领导嘛可以请邱家打招呼,不过就效果而言还不如直接找金全友、郭文章,还有你的老领导朱冬冬。”
“那是下一站,”秦铁雁简洁地说,“想请你帮一个忙,关于名表问题……”
他三言两语介绍了原委,并含蓄暗示已有人认领下一块。
伊宫瑜爽快道:“送块表而已,多大事儿?你打电话说就行了,我伊宫家族别说送表,送套房子给他有问题吗?我跟他又不存在钱权交易,呃,也没有钱色交易……”
秦铁雁忍不住哈哈大笑:“送表还送人,美死他!好,就这么说定了,晚些时候我把具体信息告诉你,告辞!”
“哎……”
伊宫瑜叫住他,略加踌躇道,“有需要尽管说,我当全力以赴……我说真的,不开玩笑。”
霎时秦铁雁喉头有点堵,深深点点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