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都机场,孟桐带着他熟稔地在大厅里穿梭,很快跟一个留大波浪的高挑女子打了招呼。
女子叫了声“老师”,然后一歪头,对上谭既来生无可恋的黑脸,笑得唯恐天下不乱:“这位就是师弟吧,脸这是被谁踩了,这么臭?”
平心而论,女子俏丽青春,是个美人。可她的笑充满幸灾乐祸的意味,使得她的气质直奔搞笑女而去,自此与大美女行列无缘。
激将法对谭既来特别好使,他故作轻松挑了挑眉毛,保持风度口吻轻松:“臭归臭,没报警。”
女子笑意敛了两分,谭既来得了便宜,愈加风度翩翩:“师姐好,我是谭既来。”
“我叫6瑶。”
6瑶简短介绍过自己,给两人指了值机柜台。
后到的两人去换登机牌。
值机的地勤人员一套流程下来,谭既来才知道目的地是长市。
等飞机的时候,谭既来拿手机悄悄拍下孟桐和6瑶的背影,给小。
他打字过去:“每天确认一遍,我是否还在人世。”
小回:“道友功德圆满要飞升了?”
谭既来扶额。
他本科毕业论文写道教相关,大半年都在神神叨叨,以至于他小误认为宗教学是个修仙的专业。
谭既来锁屏,片刻,又解锁。
他敲了五个字:“这次不好笑。”
就这样,他在入学报到第一天,莫名其妙跟着他导师孟桐以及师姐6瑶,飞了半个中国抵达长市。
九月的长市天气闷热,谭既来拽拽自己的领口,一股子风从脖子下蹿,给全身带来一丝清凉。
孟桐拿着手机又打了几个电话,几个词有一搭没一搭落入谭既来耳中,他判断出孟桐是在跟谁沟通位置。
6瑶等在一边,用一根正红色的真丝头绳,把海藻般的长挽成一个丸子扎在脑后。
理好头,6瑶随口他:“你本科学什么的?”
“宗教学。”
6瑶闻言,顿了两秒,然后笑得恍然大悟:“难怪。”
谭既来舌头在口腔内顶顶腮帮,问:“难怪什么?”
6瑶幸灾乐祸:“难怪误入歧途。”
没毛病。
谭既来紧握行李箱的把手。
“放心,”6瑶看他手指关节白,笑了笑,“咱们专业也没那么危险。”
谭既来皱了皱眉,正常专业有这么形容的吗?
没那么危险,换个表达方式就是,确实有点危险。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专业?”谭既来毫不掩饰满脸匪夷所思的表情,“神学?实地科研?”
这俩词放一起,真他妈的跟要修仙飞升一样,
6瑶捂嘴笑,肩膀一抖一抖。
等她笑够了,弯着眼睛跟谭既来说:“小点声,免得路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