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说的,也是事实。为了培养和锻炼他们几人的统帅能力,军营中每月都要进行模拟战。秦纵与他们四人通过抽签,各领兵马,进行战役。迄今为止,每一次笑到最后的人,都是秦纵。即使是他们四人结盟,也不过只能做到稍稍延缓秦纵胜利的步伐。
秦纵坐于上,睨着桌案上的地图,道:“想不想打一场奇袭胜之战?”
几人对视一眼,便知秦纵这是有主意了。
蒯信性子最急,他朗声道:“当然想。大人还等着咱们回去吃饭呢!”
时近立冬,是团圆之节。临行军前,楚霁便说,等他们回来,便一同至州牧府过节。
提到楚霁,秦纵眸色微动,眉梢间的凌厉尽数化去。他学着楚霁的样子,摩挲着腰间的狼王玉佩。他还等着,回去让州牧府上下改口呢,也是着急得很。
思及此,他施令道:“苍木县以北两百里为随阳坡,是大阙行军的必经之路。随阳坡以西之山为安口山;以东之山为安华山。薛正,你领两千人为前部,前去随阳坡迎敌。不必恋战,只需佯装不敌,将人引至安华山中便可。”
“蒯民引三千兵马,埋伏于安口山中。待敌军至,莫要迎战。待薛正将其部分精锐引入安华山中,你再从安口山上射箭。待其精锐尽数入安华山中,你便带人夺其粮草辎重。”
薛正与蒯民得令称是。
秦纵又道:“万鲁,你领三千兵马,埋伏在安华山上的小道旁,待敌军至,便纵火烧之。”
万鲁亦领命。
“将军,将军,那我呢?”看别人都有事情做,而且想想秦纵的安排已经很完备了,好像没有什么再用得着他的地方,蒯信不由得有些着急。
“自然不会忘了你。大阙急需粮食,必不会轻易罢休。他们于安华山败走,定会顺势借道,直取门周县。你领五千人,埋伏在岷陵,将人逼退。剩下两千人,由我亲自率领。”
“将军放心。”
几人领命之后,便各自去调齐兵马,备好粮草辎重,朝着目的地一路疾驰而去。
又过一日,贯丘策马在中,两位副将鲜于博和支沽奔马随其身侧。
前番休整过后,贯丘将精兵两万人作为前队,其余三万新兵压于阵后,看护着粮草辎重前行。
一行人走的是人迹罕至的山间小道,只惊起鸟雀乱飞,禽兽奔走。秋末时节,天干物燥,大军压过,人马趱动之间,又激起浩浩尘土。
此时,恰逢桑榆暮景,西风残照。
贯丘问道:“此间何处?距离苍木县还有多远?”
鲜于博答道:“回将军的话,此处名为随阳坡,左为安口山,右为安华山。再行上一二百里,便是苍木县城。”
几人正说话间,忽见一白袍小将骑着马,领军而来。
支沽突然大笑起来:“这是哪里来的毛都没长齐的娃娃?楚霁就用这样的小娃娃守城吗?”
薛正立于阵前,领军而来,恰听得这么一句。他瞧了一眼这个大胡子,心下冷哼。咱们军里,就是年纪越小才越厉害。
鲜于博也捋着胡子笑道:“皇商楚家的三公子,便好好做他的富贵闲人也罢了,何苦要来这边地守城?我观其用兵用人,岂不是坑害百姓?”
薛正脾气不错,别人说他尚且能不生气,但这要是说楚霁的坏话,他可不能忍。
“你这个长毛鬼,可敢与我一战?”
鲜于博并不说话,反倒是支沽耐不住性子,向贯丘道:“让末将会会这个嚣张的守城小将。”
贯丘略一沉吟,便同意了。他也想看看,这个沧州的先头部队,实力如何。
薛正看着这三人的互动,心中有了思量。那个大胡子,性子最冲动。但又不是全然的鲁莽,倒是很听他们将军的话。
支沽得了肯,当即纵马而出。他手中两只金瓜流星锤,有上百斤之重。一副锤子,被他舞得呼呼生风。
薛正也并不怯场,横起长。枪便格挡开来。只是两件兵器相触之时,他暗暗心惊。这个大胡子,力气比上蒯信也不遑多让,震得他虎口微微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