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色所迷是他以往最為忌諱之事。
不論容娡是有心還是無意,他皆不能再放縱自己。
沉默一瞬,謝玹垂下眼帘,淡聲道:&1dquo;你既聽過,那我便先行離開了。”
容娡覷著他的臉色,見他神情恢復如常,有些遺憾地在心裡嘆息一聲。
她沒再說話,謝玹見她慢慢低下頭,如同一朵打蔫兒的荷花,情緒顯而易見地低落下去。
居室內安靜下來。
寂靜的環境中,隱約浮動著幾絲微妙的氣息。
謝玹一向喜愛安靜,然而此時他望著沉默不語的容娡,目光落在她漆黑的發頂上,心底反而異樣地生出一絲浮躁。
容娡低著頭,一動不動,像是一具做工精美的絹人,空有華麗軀殼而毫無生氣。
滿室寂靜里,謝玹聽見自己出聲道:&1dquo;不是說要聽話本?”
他嗅著自容娡身上幽幽飄過來的甜香,克己復禮,冷漠地想,念完一篇便離去。
他須得靜下心去捋一捋,再同她開口說昨晚之事。
容娡抬起眼來,端詳著他的神情,眼眶有些發紅,嗓音也摻了些鼻音:&1dquo;念完話本,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謝玹面色沉靜,看著她隱有淚光的眼,理智清醒地警告自己,要冷漠的告訴她,&1dquo;是”,不能再縱容她再向他靠近。
然而說出口的話卻違離他的心意:&1dquo;不是。”
嗓音遠比他以為的還要溫和許多。
他無聲的嘆息一聲,踱步坐到床榻旁。
容娡方才說,書生與妖女是話本中常見的橋段。謝玹接觸到的話本不多,只當她說的屬實。
便道:&1dquo;既然書生與妖女千篇一律,便換一個吧。”
容娡用指腹壓了壓緋紅的眼角,眸中掠過一絲得逞,神色浮上幾分愉悅,聲線摻著鼻音,柔軟而乖順:&1dquo;好。”
她膝行著朝他貼近一些,身軀前傾,檀粉色的裙裾搭上他的雪白衣袖,甜香與冷檀香交織,隱約混雜著幾分苦澀的藥香。
謝玹目光掃過她受傷的肩,端起話本,方便她選。
容娡將細白的手指搭在書頁上,翻看一陣,隨手指了一篇:&1dquo;就念這個吧。”
她撥了撥垂到胸口的髮絲,乖順地坐好。
容娡選的這篇,篇幅不長,謝玹很快便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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