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正在和九阿哥提信郡王爵位归属之事。
“按照汗阿玛要求,信郡王府一门在豫通郡王的子孙中选嗣王,主推是豫通郡王侧室子正蓝旗都统董额,备选是多尔博的孙子辅国公塞勤,汗阿玛点了董额……”
九阿哥并不意外,道:“豫通郡王八子,存世两人,这个身份高,还是佟家的外甥,虽说早年革了贝勒,可汗阿玛能点他为都统,就是要用的,倒是那个塞勤,已经是豫通亲王的曾孙了。”
真要说起来,塞勤的祖父是豫通郡王嫡子,不过他父亲是庶子,也是唯一站住的孩子,袭了这一房的爵位。
这祖孙两人的身份,半斤八两。
区别在于,多尔博曾为多尔衮嗣子,后头虽归宗,可是这一支其他房头也并不融洽,自成一脉。
信郡王各支更支持董额,也不叫人意外。
这两个候选人,老的太老,小的又年轻。
前者快六十了,后者年岁跟五阿哥相仿。
“一下子多个祖宗啊……”
九阿哥咋舌道。
谁叫他下旗在正蓝旗。
信郡王是正蓝旗旗主。
这位信郡王是太祖之孙,是皇上的堂叔,也是皇子们的堂叔祖。
若是让九阿哥选,九阿哥肯定愿意选塞勤,那样新郡王的辈分就没有那么高了,是他的族兄。
十阿哥道:“是个圆滑的,要不然也不会做了十多年的都统。”
九阿哥头疼,道:“那是不是还要预备礼?”
十阿哥道:“估计过几日会有派帖子,九哥要是不想与他深交,随大流就是。”
嗣郡王爵,还要搬府,肯定要摆酒的。
九阿哥点头道:“随大流好,不想与他们牵扯……”
宗亲实在太多了,只太祖子孙就传下这么多支来。
九阿哥想到了自己皇父:“比太祖还能生,说不得过了两代,就要从汗阿玛这里开始分宗室远近了。”
十阿哥笑道:“九哥倒是想的长远。”
九阿哥压低了音量道:“之前没留意,这仔细一琢磨,自汗阿玛登基,这宗室可真没少革帽子。”
早年爵位封的高,像豫通亲王后裔,当时嫡子、侧室子都封贝勒。
后头或是革,或者是降,信郡王这一门就只有一个王爵,剩下就是国公、将军之流。
其他王府的旁支,也是差不多如此。
九阿哥沉思,本以为皇父不喜安和郡王一系,才将安和郡王的儿子革的革、降的降。
如今看来,还真不是只有他们一家如此。
“汗阿玛应该还是为了节省银子……”
九阿哥想了一下,给了结论:“当时连着打仗,还要治水,能省一笔是一笔。”
高爵俸禄太多了,一个贝勒就是两千五百两银子一年,外加上两千五百斛米。
这要是养寻常旗丁,能养一千多人。
十阿哥笑着听着,没有反驳。
他觉得更多的是归拢旗权,架空旗主王爷,多腾出公中佐领。
早年旗主势大,可以影响皇位归属,还通过议政王会议左右朝政,如今荣养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