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时柏瀚朝穿着毛茸茸睡衣的儿子和时愿招了招手。
他睡前有练字的习惯,可以平静内心。
时嘉霖睡了一天,晚上已经没了困意。
时柏瀚把毛笔蘸上墨汁,笔墨渲染,一行遒劲有力的字落在宣纸上。
[两岸猿声啼不住]
把笔递给儿子:“嘉霖,你来写后半句。”
蘸了浓墨的笔,从有力的大手换到了少年修长的手中。
[轻舟已过万重山]
少年字迹清雅,恰如其人。
时柏瀚点了点头:“写得不错。”
明白父亲是想开导自己,又临了几遍,他把笔递给站在一旁看他写字的时愿。
时愿举了举自己的伤手:“写不了。”
时柏瀚笑:“我这里还有些你偷懒用左手写的字,找找看。”
泛黄的纸张被找出,狗爬的字迹让时愿挑了挑眉。
接过时嘉霖手里的毛笔,时柏瀚已经给时愿换行了新纸。
[世事大梦一场,人生几度秋凉。]
时柏瀚看着歪扭勉强能认的字迹,读了遍时愿写的诗句。
他伸手握住了时愿拿笔的手。
时愿由着舅舅带着她的手,手臂不再用力,交给舅舅走笔,认认真真地一笔一划的写完。
白宣上的字工整而均匀。
时柏瀚盖上印章。
时嘉霖看向宣纸,垂眸说了句:“这句诗太悲凉。”
心境转变,时愿弯了弯唇,没说话。
时柏瀚凝着这句诗,揉了揉时愿的头。
6珺倚着书房的门:“你们这是打算写一晚上?”
时柏瀚把书房留给儿子和时愿,牵着妻子的手回房。
6珺转头叮嘱:“别熬太晚。”
时嘉霖凝着毛笔。
时愿重新拿过毛笔:“这次写一个积极点的。”
没了舅舅的帮忙,时愿看着自己用左手写得惨不忍睹的字:“能认出写的什么吗?”
时嘉霖眉眼松散,带着笑意: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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