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到現在仍舊想不明白,為什麼那些人進去之後,沒有一個人刺傷另一半自己。
那些人類身上都有吉祥天給的御守,他們應該是吉祥天的信徒才對。
那些信奉著福神的人類看到自己的神明瘋魔殺戮的一面,足夠讓他們的信仰變成畏懼。
只要有一點情緒被動搖,另一半就會被刺傷。
同時被這麼多信徒刺傷的痛苦足以讓另一半妖魔化,她就能趁機和另一半重融合。
可是……看完那些記憶後,那群人雖然也有害怕恐懼,卻沒有一個人能刺傷吉祥天。
這是為什麼?他們難道不是信徒嗎?
就算這些人不是,最後被單獨拉進來的那個少年,她敢確信他和另一半有著很深的羈絆。
可是他的反應更加出乎意料。
吉祥天回憶起被那少年注視著的場景。
建御雷神的神器黃雲落下雷擊後,回憶中的「吉祥天」屍骨全無。少年盯著衣服的碎片沉默了半晌,忽地抬起頭。
他的目光越過了幻境,直直地看向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她一直扮演著那個拿著禪杖的男人,冷漠地旁觀著自己過去的經歷。
——當年那個男人也是這樣,像是纏上了自己,不論她去往哪裡,他都會看戲似的跟上來。
那個少年注視著她,揚聲問道:「回憶里的人,是你吧?」
她卸去偽裝,不急不緩朝他走過去:「是我,也是她。」
「我們是同一個人。」
所以那些罪業,不止是她的,也是另一個半的。
跡部景吾斂了斂眼,擲地有聲:「是吉祥天的,但不是吉澤聖奈的。」
「她和你、和她——」他的手指著那一片碎布,「都不一樣。」
作者有話說:
夜斗的父親=野良神最大反派,是個打心底討厭神明的人。
漫畫裡沒有細說毘沙門天在哪裡發現的小七,我就私設在青木原樹海啦,這個森林三次元里也有「自殺森林」的別稱?
第95章一起做人的第二十四天
「你永遠不會這麼對我,不是麼?」
他聲音不大。明明是反問句,聲音里卻有著讓人無法反駁的篤定。
剛剛出現的朝陽從窗簾的縫隙悄悄溜進來,給眼前的少年紫灰色的頭髮挑染了幾縷暖洋洋的金色,又隨著他的移動,從肩頭落下,墜在地面上。
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隨著光移動,又被跡部景吾從鼻腔里溢出的詢問拉回注意力。
「啊恩?」
抬眼看去,大少爺儼然一副對她沒有秒答覆不甚滿意的傲嬌模樣。
吉澤聖奈忍不住撲哧一聲笑起來。
「不會不會,永遠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