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和愤怒让四周的人开始指责,却无一人敢上前。
符庆泰却扔了女乐,满脸鲜血的又扑向人群,将那个指责自己的人死死掐住,
“你们奴役我几十年,今日我要你们死!”
现场顿时大乱,人们开始在院中狼奔豕突,小小的出口迅被阻塞,衣冠不整的贵客们堆叠在一起,无比狼狈。
他们甚至没有注意到,此时太子口中呢喃的也不再是中原雅音,而是一种鸟鸣般的胡语。
“快!!快去通知太子卫率和盛贵妃!!这是要抄家灭族的干系啊!!”
蟾宫的老板两股战战,吩咐着自己的手下。
“我看谁敢乱动!!”
正在众人如无头苍蝇一般乱撞的时候,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接射中了老板身侧的柱子。
接着,一个天然带着威压的声音响起。
人们纷纷看向声音的来处,只见廊道尽头走来三位净尘司武士,衣饰华贵,目光冷峻。
左侧武士身形清瘦,按着一柄长剑;右侧武士背着一张弓,正是乔装打扮之后的符寿安和徐盛婴。
居中的将官则品阶甚高,身形伟岸,手中还捧着一样兵器,那把手上系着一段黄绸,彰显着它是皇家所赐。
在场的诸人多为朝廷要员,自然一眼就看出他手里拿的是什么。
那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獬豸锏。
此锏与“无尘乃净”铜牌一样,都是净尘司圣物,平日由净尘司尊最信任的将佐保管,可代天子行罚。
“净尘司!是净尘司的季将军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第一句,人们正如久旱逢甘霖,病急遇到了活菩萨,无序的奔跑很快停滞,他们双腿软,更是扑通扑通的跪了一地。
“闻听此间喧哗,可是诸位有案要报?”
“季将军!!”
一名披头散的官员厉声嘶嚎着,不远处他同僚,正在被太子掐着脖子撕咬。
“太子中邪了!他在此间行凶,您可要替我们做主啊!!”
符庆泰一见季如光到来,忙将手中之人放下,竟凶神恶煞的扑向季如光。
季如光轻轻闪过:“太子中邪,杀伤人命,吮吸人鲜血,可是诸位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亲眼所见!!”
众人愤恨着,义愤填膺。
接着,獬豸锏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重重击打在符庆泰上臂。
“啊——!”
符庆泰吃痛,竟恢复了些许神志,他见季如光竟然敢打自己,顿时怒不可遏。
“季如光!!你反了天了!敢打当今太子!!”
“啪!”
季如光仿佛没听见,又是狠狠一锏,打的符庆泰一声惨叫。
他朗声宣告:“太子中邪!下官襄助,乃是职责!”
符庆泰被打得连连趔趄,痛苦不堪,名贵的锦袍在空中碎裂开来,露出枯槁的身体,在那突出的胸腹间,有一张脸、两只手的轮廓在拼命挣扎。
那才是提命法王的真身,众人看到这些,更是认为太子中邪,板上钉钉。季大人此举,无比正确。
季如光心里当然清楚,自己这样击打并不能真的驱赶这邪祟,但他却一定要让符庆泰狠狠吃些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