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芳芳被打懵了,惊恐地瞪着夏涓涓。
夏涓涓……怎么这么可怕?
明明以前,她暗地里拧她,她都不敢喊出声来,更何况反抗呢?
但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痛,和脑子嗡嗡响,却不是假的,自己真的被胖揍了一顿!
村里也有不少人围了过来,不过,大家都不觉得夏涓涓打错了。
毕竟,去工农兵大学上学的资格,那是多宝贵的东西,就那么硬生生地被顶替了,人家夏涓涓都没计较,夏芳芳还自己爬上来要撕人家嘴,挖人家脸的,人家还能站着任她打骂不成?
几个耳刮子,那还打轻了呢!
要是搁他们,不趁着这机会好好报仇,都对不起自己。
因此,夏芳芳虽说被打成了猪头,也没人上前来安慰她什么的,最后还是她妈刘红梅和哥哥夏春活一脸晦气地把她拉回家里,不让她出来丢脸了!
朱小鹏也不理会夏芳芳,反而关切地问夏涓涓道:“涓涓,你没事吧?对不起,你堂姐这两天一直缠着我,我也没想到能出这种事儿……”
夏涓涓听了,道:“我没事。就是一时没忍住气,手疼。还有,我爹已经跟夏家断亲了,夏芳芳可不是我堂姐了。我找你别的也没事,就是我家三个小崽子,以后要麻烦你们了。”
朱小鹏听了,自然满口答应:“你放心好了。咱们公社小学校教出来的学生,将来肯定都是要上初中高中,有机会,还要去大学呢!”
说了几句,夏涓涓就回家去了。
朱小鹏则是望着夏涓涓的背影,有些出神。
以前,夏涓涓没出嫁之前,他心里其实就有点暗暗喜欢夏涓涓,还找媒人暗暗打听过,想去说亲,结果李翠花开口就是三十块的彩礼钱,这事儿就没提到明面上来。
现在,夏涓涓已经嫁人生了孩子,他心里再有念想,也只能深深埋在心里,成了一辈子的遗憾了。
朱小鹏又站了一会儿,才有些落寞地朝着教室走去,新选出来的老师们已经集合了,大家要开会,还要忙着定课表,确定教学内容什么的,都要忙,也容不得他儿女情长多愁善感的。
夏涓涓是不知道朱小鹏的心思的。她也没啥心思关注别人的事情。
沈晚雪前两天托人捎来的信,说是已经安全地和容振邦汇合了,他们在一个山脚下的草场里劳动,每天就是出去放羊放牛,还有剪羊毛什么的。
活倒是不太累,吃食也还行,这边庄稼种的不好,吃的都是青稞面和奶茶之类的,也没啥蔬菜,肉的话,毕竟是牛羊满山的地方,所以还是能时不时地吃到的。
刚来这边,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但住个十天半个月的,也就好了。
就是这边天冷得快,才刚刚八月,就已经下过一场雪了。
信是寄给杨秋石的,杨秋石也就偷偷地拿过来给夏涓涓看了,原信也就留给了夏涓涓。
夏涓涓就又写信给厉战,稍稍说了下两人的情况。
不过,信还是留在她身边,等厉战再回来的时候,再给他看。
还有一件比较叫人开心的事情,是周秋荷那边的。
周秋荷在镇上供销社兼职当售货员也有两年多了,郑主任前些日子就往上面打了报告,打算把周秋荷转正了,让她当供销社的正式员工呢!shi
这事儿,说起来,也算是夏涓涓暗中助力的。
还是七八月她拿着电风扇的票,要去县城买的时候,正好到镇上来,就去供销社逛了逛,周秋荷正好也不在,她见了郑主任,就笑着打趣道:
“郑大姐,说起来,你以前请我当售货员的时候,不是说过干得好的话,给转正的吗?我三嫂这也干了两年多了,怎们也没信儿了?”
郑主任听了,忍不住没好气地瞅了她一眼:“你还说!当年还不是你好心当作驴肝肺,不答应不说,还想法子把你家妯娌介绍给我,好像我这工作没人干似的!”
夏涓涓听了,忍不住笑道:“大姐,我三嫂会珠算会记账识字,干得可不比我差吧?你可不能这么拿我当挡箭牌啊。”
郑主任笑道:“你看你,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嘛?你还当真了?转正的事儿,大姐想着呢!已经提了报告上去了,就是……上面也要评估这镇上的供销社,需不需要一个正式工啊,就给耽搁下来了。”
夏涓涓听了,便笑道:“这么着吧,郑大姐,我本来是打算拿着电风扇的票去县城去买电风扇的,你看看能不能弄来货,能弄来的话,我就直接从你这儿买,你也省事我也省事,你这还能算一笔进账业绩。到时候,供销社上面的看到镇上的供销社卖货这么好,这正式工的事儿兴许也能好批一些,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