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太子府可不是您想进就能进的地方,若您执意要闯,就休怪属下刀剑无眼!”
“桐戈,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别动不动舞刀弄棒的,粗鄙不说,还容易失了彼此间的和气。”
“六殿下切莫自作多情,属下与您不熟。”
“呦,害羞了。”
太子府外院,桐戈带人拦住打着探视名义要去行云殿的六皇子一行,念及对方身份尊贵,动手前先与之唇枪舌剑了一番。
战况激烈,且不多时便分出了胜负。
桐戈自认不是笨嘴拙腮之辈,但撞上了油腔滑调的六皇子,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交涉不成,便只能兵戈相见。
“得罪了。”
桐戈挥剑破空,敌意凛然。其余侍卫也都拔剑相对,严阵以待。
“好啊,我早就想同你比一场了。”六皇子那边当即有人应道。
夜闯太子府,冲突和阻拦可谓是预料之中。
六皇子没有蠢到孤身一人前来,至少他的心腹侍卫凌然,是一定会跟来的。
凌然身材高大,长着十分不苟言笑的一张严肃面庞,性格却与外表反差极大,主打一个游戏人间、率性而为。
灵寿镇他与桐戈称兄道弟了一阵子,以此为契机,对桐戈产生了非同寻常的兴趣。
他一直等待着和桐戈各自倾尽全力打一架的机会,这次殿下愿意来太子府,也有他在边上劝了很长时间的原因。
“唉。”
瞧见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形势,六皇子不由悠悠叹了口气。
“桐戈,我可不是心血来潮,非得在这个时候见皇兄不可。”他从袖中取出一方绢帕,对桐戈扬了扬,“这是皇帝的手谕,老头子关心皇兄,特让我来查看一二。”
说着他松开手,任绢帕随风飘至空中。
桐戈脚下未动,腕上划出迅疾的几剑,转瞬便让绢帕碎成丝丝布缕,镌于其上的文字也因此毁于一旦。
“属下没看见甚的皇帝手谕。”他义正言辞。
六皇子长眉一挑,不悦地微眯起眼睛。
“我命不久矣,最讨厌看见打打杀杀,伤人见血的勾当。”他咳嗽数声,掩唇的帕上泅进鲜血,孱弱的身形却一动未动,阴鸷的视线紧锁住了桐戈。
“既然你执意找死,那我也只好……”
话未说完,他眼眸微转,倏地收了声,紧抿的唇瓣放松下来,冷峻的面容柔软地融化了。
桐戈看在眼里,暗自惊诧。
凌然却没能察觉到主子的变化,他只当殿下已经一声令下,可以开打了,顿时兴奋地嘿嘿直笑,吱哇乱叫地向桐戈袭去。
桐戈虽心有疑惑,但面对凌然的猛烈攻势,无法分神细想。
然而两人还未打过两个回合,六皇子话了。
“凌然,滚回来。”他呵斥道,“跟在我身边这么久,难道半点礼数也没学会吗?”
“啊?”
凌然呆傻回头,行在半路的剑疲软下去,弄不清这是闹得哪一出。
他委屈地看着六皇子,等待一个说法。六皇子却全然无视了他巴望的眼神,唇角上扬,笑的如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