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她无法向季寰解释在雨中看到过的幻象,又气他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情急之下,一把抓了季寰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我都快为你担心死了,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你呢?!你就知道糊弄我!”
“你摸啊,你感受到了吗?”
顾银韵咆哮着质问:“我这可怜而憔悴的心脏都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感到惭愧吗?啊?!”
她滔滔不绝,让人找不到插话辩驳的机会。
季寰只能被动地任由自己的手被顾银韵抓着蹭来蹭去,他可以感受到掌下那颗炙热跳动的心脏。
与此同时,也感受到了别的一些东西……
“顾……咳,顾银韵,你冷静一点。”
他竭力遏制自心底蔓延而生的一缕酥痒异状,但尽管竭尽所能,他向来引以为傲意志力还是败给了一丝不苟运行着的机体本能。
有什么变化悄然出现在他的身上。
幸而夜色够深,才堪堪遮掩住了。
顾银韵气昏了头,力气很小,动作却很大,张牙舞爪的架势,让季寰找不出应对的良方。
他当然可以强硬地锢住顾银韵的手,将她控制起来,但心虚之下,他手足失措不敢乱动,生怕碰到什么更不该碰的东西。
就这样僵滞了许久,直至附近响起第三人的脚步声。
云雾飘散,显出清冷的一轮明月。
月挂枝头,花园小径的梅树后侧,一游览至此的大臣俶尔止步,震惊地看着不远处扭做一团的太子夫妇。
他看了两眼,忽而意识到自己打扰到了太子殿下的“好事”,立即抬袖遮住眼睛,转身欲走。
“滚出来。”季寰厉呵。
大臣一抖,佝偻着身子哆哆嗦嗦地“滚”到了梅树前面:“殿下,娘娘。”
“你都看见什么了?”
这一次问话的是顾银韵,不同于娇憨甜美的外表,她声音清脆,带着淡然却不可忽视的压迫力。
“微臣看见的东西很少。”大臣深深地垂着头,“唯有明月、清风、一树寒梅而已。”
他的回答很聪明,顾银韵也很满意。
她冷哼一声:“最好如此。”
接着问大臣姓甚名谁,官居何位,敲打一番过后,没多久又有其他人行至此处。
季寰乃是太子,诸多朝臣费心巴结的对象,皇帝提出要举行禅位礼后,他就更为炙手可热。
是以,两人的独处时光到此为止。
季寰被群臣以“商谈政务”为借口,强行拉到了别处去。
换做平日,季寰是懒得同那些人虚与委蛇的,可方才的暧昧事故让他情迷意乱、有心想逃,这才半推半就地离开了。
顾银韵被交回到婉秋手上。
婉秋兴致勃勃,问她要不要去找公子一叙。
顾银韵撇撇嘴,知道婉秋的真正目的是顾钰身边的晟夏,她本想成全婉秋,答应下来……
可目光流转,在花园边缘,长廊的偏僻一角扫到了谢夫人的身影。
“你自己去找晟夏吧。”她随意编了个借口,“我去膳房看看桂花糕做好了没有,过会儿再去找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