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银韵错愕地微张了唇:“你。”
你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她话没说出来,就被纠缠着手指狠狠一拉,整个人被带着向前倾倒,跌进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中。
紧接着,她耳边响起男人的轻笑:“我不是王母娘娘,我是你的夫君。”
熟悉的音色让顾银韵大脑一懵。
隐隐约约的,她想起婉秋方才劝她的话,婉秋说“您怎么了,那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也就是季寰。
顾银韵揉了揉眼睛,从这个稍显紧锢的怀抱中挣开些身位,抬眸向上看去。
可巧季寰垂眼看下来,唇角翘起,眸中带着善意的嘲笑:“等你等了好久,你总不来,干脆我过来找你。”
“我老得这么快吗?”他引着顾银韵把手贴到自己的面颊上,微微偏头,唇瓣有意无意地吻过她的掌心。
他笑:“至于你将我认做一个年已半百的老妇?”
顾银韵愣愣地站在那里。
“啊。”半晌后,她低呼一声,把涨红的脸重新埋回季寰怀中,“我病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她胡乱辩解着。
“就好像在做梦一样,眼前总出现些不干净的东西。”她勾住季寰的小指,佯做害怕地转移话题,“该不会是府中闹鬼了吧?”
“不会。”季寰安慰道,“有我在,不会有鬼敢来吓唬你。”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顾银韵手腕上系着的那枚玉哨,如果不是眼花,此刻那玉哨正在雨雾中闪烁着明黄的暖光。
而他怀中的小人还在嘤嘤假哭,看样子对那玉哨的异状一无所觉。
他记得,玉哨是翊府送来的东西。
季寰眸色暗了暗,但转瞬恢复了正常。他按住顾银韵的后腰,将她更按向自己怀中。
待那奇异的玉哨停止光,才暗松了几分力道。
“我看临雪轩地势甚佳,风景宜人。”他忽而语调轻松地提议道,“只你一个人住在这里,着实有些浪费。”
顾银韵一个激灵,搡他一把,瞪他。
根据她以往的经验判断,季寰八成又要开始胡言乱语,说些没有逻辑的屁话了。
果不其然……
“你不是说怕鬼吗?”季寰说着胡话,表情却很正经,“即日起,我便从行云殿搬到临雪轩来,日日陪着你如何?”
“实无必要。”顾银韵表示拒绝。
“确有必要。”季寰驳回她的拒绝。
“庙小容不下大佛。”
“那夜我来借宿,觉得你屋里的床铺大小恰恰好好。”
顾银韵叉腰:“我放狗咬你!”
季寰欣然应下:“好啊,我等着。”
言毕,两人齐刷刷地看向厢房,在那里,安逸了不到半日的猎犬被吓得丢开了嘴里的肉骨头。
它偷瞄一眼季寰,短暂的纠结过后,做出了个自认为绝顶聪明的举动——
竖起尾巴,谄媚地对季寰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