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坐在茶几腿边的尤恩,颤抖着拿起了刚刚扔给自己的白纱。一边委屈的呜咽一边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他放声痛哭起来嘴巴开始不停的亲吻那条残留着贝斯小姐气味的白纱来。随后他听到楼后面有马车开到的声音,于是他强忍着胯下的剧痛颤颤巍巍的爬到窗前往下看。
午夜的巴堡已经开始下起蒙蒙细雨来,只见一个裹着黑色斗篷的身影快钻进了早已在等候在楼前的黑色布道马车里了。虽然看不见脸可尤恩知道这是他的新娘,因为她斗篷下面洁白的裙摆清晰可见。随后另外一个裹着黑斗篷的身影也上了马车,这个应该是其中一个贴身的老妈子。马车前面两个穿斗笠的骑马侍从开路,后面跟着四个隐修士模样的人。就这样这台貌似教会布道马车的大车徐徐使出了大公府朝城北的使馆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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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尤恩不觉得痛哭了起来,就好像是失恋的少年一样的伤心和无助。他知道自己的新娘这是专门穿着婚纱去找情人的,而且他还知道他不仅惹不起自己的新娘更惹不起那个情人。现在他才明白自己的价值,只不过是一只被人养在瓦罐里的蟋蟀,权位也好女人也罢,其实都是镜花水月别人的东西罢了。可他有一想自己要是在自由城继续开肉铺说不定还不如现在,现在虽然每天去元老院听老头们叨叨至少还有车接车送;每天餐食也还不错每顿至少回上三道菜,不仅如此还有上好的葡萄酒喝;就算住在侧室也比自己家肉铺二楼那个逼仄炎热的猪窝强。而且……他一回头看到了门口黑黝黝的柴火妞,这儿甚至还有女人。想到这里他便又觉得庆幸了起来,于是一拐一拐的走向了柴火妞。
这夜弗勒格和伯恩斯小姐以及新晋的大公夫人也就是比奇贝斯小姐过得很尽兴。尤其是贝斯小姐,新做人妻的她当然再也不用服用番红花麝香茶了。这是一种来自有避孕功效的花茶,虽然商家们宣传其有养颜滋补的功效,但若长年或者过量服用都会导致不孕。不过还好贝斯小姐的身体非常健康,而停掉花茶这个举动也立杆见影。两个月后新任大公夫人就被医师宣布已经怀上了这个国家的‘继承人’了,当然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想来一定不会是尤恩巴斯顿本人了。
这一点尤恩自然知道,但他甚至比贝斯还要恪守秘密,因为他知道万一事情败露了第一个倒霉的肯定是他自己。之后某日已经在城里爽快了足足快半年之久的尤恩,终于想起了那个曾经一直接济自己的姑妈。于是在百无聊赖之际他总算抽空来了趟姑妈家,看望了一下自己已经快要神经质的姑妈,还有他那三个不成器的表弟。三个表弟都已经成年,姑父厄尔利当年在位的时候这三位可都是风光无限的纨绔子弟,在巴堡没少干些欺男霸女的勾当。如今前议长大人被罢免失踪之后他们也就失去了往日的风光,不过好歹元老院没有停止厄尔利的生活津贴,只是哥仨的生活确实大不如前。
其实尤恩刚刚上台那会儿,这三个表弟自以为还有再次风光的机会,于是三兄弟还上门找过尤恩几次,但全被弗勒格安排的管家给吃了闭门羹。后来大家都知道新的尤恩大公只不过布偶戏中的娃娃之后,受辱的三兄弟还幸灾乐祸了好一阵子。今天尤恩登门三兄弟便都借口出门了,生怕沾上尤恩惹上是非,于是这场尴尬的家庭聚会最后只剩下了姑侄二人。尤恩听着半疯的姑妈絮叨了一整个下午甚是心烦,最后他只得一遍遍的承诺要寻回姑父才得以脱身。他当然是找不到厄尔利的,因为厄尔利现在正和丘八头子尤里侯爵一起被关在凯瑟琳堡的地牢里。更有趣的是因为凯堡牢房有限,两个曾经斗得死去活来甚至把整个巴斯顿国家都搭进去的家伙居然被关在了一间牢房里。现在俩人只能天天在一起盘道争论打来斗去了。
另一边巴斯顿国在初雪政变后逐步恢复了平静,虽然在‘土中城之战’后巴国一直持续在动荡和内战之中,但其实只有巴堡和珀南遭遇了兵灾,对外贸易几近中断。但国内大部分地区尤其是地方上其实并没有遭受太严重的损失,尤其是南方的阿卡港等沿海地区。伯恩斯伯爵就任议长之后在‘幕后大公’弗勒格的治理下,巴斯顿北方也逐步恢复了活力。弗勒格在这里充分挥了自己的治国才能,广袤的陆桥地区成为了他施展拳脚的舞台,灵活的外交手段和鼓励工商的政策让巴国只用了一年就让财政恢复到了战前水平。
弗勒格让元老院四分之一的位置让给了撒拉逊裔元老,并且规定任何人都不能以宗教和种族为名欺压百姓。民族平等的政策也使得商业进一步展,生活在旷野上的撒拉逊部落也更加频繁的进入城市交易商品。另一方面弗勒格也放宽了石英砂和纯碱的开采许可,大量民间矿主涌入大大促进了这两项资源的开。弗勒格同时又引入罗西克地区的玻璃工艺,利用距离矮人湾近的区位优势将玻璃制品销往了德弗兰大陆。同时他又新建码头拓宽道路,把原本阿卡通往石中城的道路重新翻修,以此来抵消淤泥港带来的竞争。
在对底层民众方面弗勒格更是用心,他利用自由城法兰皇家银行的资本有意压低谷物价格。又在各个市镇建设廉价磨坊,向底层民众出售价格非常低廉的全谷物大饼。这种食物虽然口感不佳,但胜在价格低廉量大管饱。十来个铜子就能购买一张四磅重的酵大饼,售价甚至比同等重量的谷物还低。这让各族底层老百姓都大大受益,而酵的饼和不佳的口感也同时杜绝了有富人染指。很快这种大饼就成了巴斯顿底层人民赖以生存的口粮,人们亲切的称这种大饼叫做‘圣人的身体’。因此弗勒格在底层民众心目中拥有非常高的地位,而老百姓口中的圣人就是指弗勒格本人。因此很多老百姓甚至请愿希望弗勒格来做巴斯顿的君主,这当然遭到了元老院和弗勒格本人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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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斯顿在弗勒格掌控之前还是一个十分松散的国家,大公的权力仅仅只局限于新月河谷下游,都巴堡至阿卡一带的人口密集区。广大的北方内陆和东方沙漠都只是以地方贵族和部落酋长效忠的方式管理。于是弗勒格就使出了各种手段威逼利诱让这些地方实权派们合作,包括但不仅限于收买、通婚、结盟、离间、扣押甚至暗杀。在圣教世界凶险的外交环境下已经练成满级的弗勒格,对付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帽们简直就是降维打击,不肖半年时间不仅把巴国国内的诸侯收拾的服服帖帖,就连远在喀山脚下的曼西隆、撒马尔罕等城邦都遣使来朝表示臣服。
宗教宽容、促进商业、鼓励工矿、改善交通、加大出口、压低粮价、加强统治,一系列举措下来巴斯顿迅摆脱了内战的影响,很快进入了快展期。弗勒格做事最不喜欢动兵,因为他认为用武力去征服对方是成本最高的方式,所以动武往往是他手中的最后一张底牌。但这并不代表他不重视武力,而武力是他能做事的唯一保障,尤其是在陆桥之战结束皇家骑士团回国后。在剿灭沙蛇佣兵团之前,法兰在凯堡的皇家骑士团便是他手中最强的一张王牌。可是皇家骑士团离开之后,法兰在凯堡和巴堡的驻军只剩下了两个海外陆战团的步兵营,而且两地相距甚远,步兵部队很难做到相互驰援。那么为什么弗勒格在没有了骑士团威慑的情况下还能稳坐钓鱼台呢?
这就要看弗勒格的统治艺术了。皇家骑士团撤走之后留在陆桥地区的主要有四支力量,分别是法塔赫的撒拉逊裔新军、罗瑞斯的罗西克裔新军和南方撒拉逊部落的潘多拉骑兵、还有各国在凯堡的驻军。这几支部队各个都有问题,但都被弗勒格恰到好处的拿捏住了。先是潘多拉骑兵,都知道南方撒拉逊部落的代理人就是法兰的老朋友本阿里大人了。弗勒格早在第一场新月政变之前便于阿伊莎结盟了,所以潘多拉骑兵既是撒拉逊议员进入元老院的资本,也是现在弗勒格宗教宽容政治的保证。潘多拉氏族势力雄厚调集上万骑兵不是什么难事,他们的势力范围主要在南部沿海以阿卡港为中心,所以他们在出口和商业贸易上也得了不少好处。
其次是法塔赫的撒拉逊裔五千新军,法塔赫是参与过厄尔利反攻的罪臣,还跟被歼灭的沙蛇佣兵曾经同流合污,自然被重点提防。但他的队伍已经在前几次折腾中损失众多,眼下只有千人所以实力并不算强。因此弗勒格并没有对他赶尽杀绝,而是让他的部队分散驻守在巴堡周边和新月河谷沿岸的几个军营方便监视。同时提拔了他手下的几个军官分别指挥各自部队,这样他直接控制驻扎在巴堡外的部队只有不足六百人。当然钱粮地位自然是不会少了法塔赫的,甚至弗勒格还为法塔赫在兵营附近买下了一座庄园,还让本阿里大人送了几个撒拉逊舞姬过去。
还有就是罗瑞斯手下的罗西克裔八千新军了,这个罗瑞斯出身巴堡本地贵族伯爵世家,为人圆滑表面胆小迟钝。但却是为数不多的聪明人,人送外号‘蜜鼬’。这并不是一种动物的名字,而是‘浑身涂了蜜的黄鼠狼’的简称,意思是说他为人圆滑身段柔软。巴堡去年的历次政变之中他始终紧闭营门坚守不出,直到最后才临阵倒戈站台新政权坐收渔利。一方面是他圆滑胆小,更重要的是他自知手下战斗力不济,万一开打还真未必是个好的选择,但只要他坚守不出就一定能保存实力活到最后。所以整场乱局中,只有他什么都没做,却得到了最多的利益。
弗勒格出山后罗瑞斯自然是第一时间倒戈到了他的手下,但是对于这种投机份子弗勒格还需要对他有更深的利益绑定。于是一条妙计涌上了弗勒格的心头,但在这之前还不能给罗瑞斯太多‘甜枣’,以免这条养不熟的狗翘尾巴。现在罗瑞斯新军只要做到能威慑法塔赫新军就够了,另外就是做好巴堡及周边的城防即可。在深度绑定之前弗勒格还不想给这个罗瑞斯更大的权力。
最后就是凯堡驻军和法兰海外陆战营了。凯堡驻军常年保持着两万之众的规模,而且都是各国精锐,势力自然对巴国国内各势力是碾压性的。而且凯堡联军总司令就是法兰军的汉斯德坦少将,可是唯一的问题是凯堡距离巴堡几百法里,而且现在汉斯手下只有一千陆战营士兵是直属的法兰军队,另外有两千阿兹狄和撒拉逊佣兵作为战俘看守和监工,这些部队如果巴堡有事都无法马上赶到。凯堡的其他数万人都是各国联军汉斯将军是无法轻易调动的,所以凯堡只能作为强大的压迫力量来震慑国内这些不安分的武装。
另外法兰还在都巴堡北区兵营有一个营一千名陆战营的弟兄,这支部队才是弗勒格手中的王牌。这支部队虽然规模不大,但陆战营的战斗力可不是巴斯顿的武装所能比拟的。而且这支部队的任务也比较简单,就是在危机时刻封锁东西两侧通往城市北区的几座桥梁,同时控制住北区出城的城门即可。在保证北区各国领事馆安全的同时坚守待援,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进行武装干预。当然弗勒格并不会把宝都压在这支部队身上,他还通过手下雇佣了两三千人的密探和打手,他们大多以便衣形式埋伏在城内各处,执行任务时脖子上就戴上红色方巾,因此巴斯顿老百姓都称他们是‘红围脖’。这支队伍最早出现在陆桥之战结束后弗兰西归来参加送别舞会的时候,那时队伍只有两三百人,现在已经展成了一支庞大的队伍,部分意义上已经成了巴斯顿堡的治安官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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