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昂泰拉并没有那么抗拒了,昂泰拉渡过了起初的惊慌后,才慢慢把大手抚摸在了劳拉散开的秀上。就这样车子又行驶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才到了南郊劳拉家的别墅,这栋建筑说起来是栋别墅,可却可怜的像间农舍。一共只有三栋瓦房,左边一栋是一间看门人住的小屋,门口还拴着一条大狗。右边一栋是间连着马厩的小库房,马厩边上有一口带辘轳的水井。中间那栋大点的房子是一座连排的单层瓦房,这座瓦房的房间要稍大一点但也只有三间正房外搭一个厨房。三间正房中间是客厅兼餐厅,里面只有一个壁炉跟一套粗木桌椅;客厅左右两边各有一间客厅内开门的客房,都是没有卫生间的大炕房;三间正房边上外接着一间独立开门的厨房兼柴房。
三栋房子后面是一片小菜地,里面种了不少蔬菜瓜果。菜地尽头有间小茅房,为了晚上上茅房不至于看不见路,在看门人的小屋山墙上挂了一盏老旧的马灯。这三栋瓦房组成的‘别墅’并没有围墙,只有周围的荆棘丛和半圈破旧的篱笆勉强围成了一个院子。房前的空地上铺了碎石,房后都种了梧桐。总得来看这哪里是什么别墅,就是一个大一点的农家小院罢了。
马车晃晃悠悠爬上山坡来到院子门口,车夫跳下车喊了半天,犬吠声才把看门的老头叫醒。等了半天看门老头才披着破外套,拎着一盏旧马灯出来把篱笆大门打开,车夫这才把马车驶进了小院里。车一停稳劳拉没等车夫拉门,就自己开门跳下了车,然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等后面昂泰拉也艰难的挤下车来她才略带歉意的说道:“这就是我家的别院了!哈哈哈,其实就是我爹租的一个农家院,只是在外面声称是个别墅罢了。但是我和奶奶都很满意,这就是我们以前向往的农家生活。”
昂泰拉下车时还带了劳拉的纱巾,他怕山区晚上的凉风冻着劳拉于是就贴心的替她披在了身上。别院的看门老头正准备上前问候,可看到高大黝黑的昂泰拉吓了一跳。劳拉立刻吩咐道:“噢,老伯不要怕!这是我的外国朋友,今晚他就住在南边的客房里,您替他收拾一下。”
那老人没敢答话赶紧点点头去做事了。马夫下车后卸下马具,把马安置在了马厩,又打了水给马添置了草料。劳拉见仆人们都去忙了就领着昂泰拉进了主屋,这主屋的客厅非常简单,只有一张带着四把椅子的粗木桌子和一个没有生火的壁炉。屋内除了一个空空的旧酒柜和靠窗的旧纺纱机外乏善可陈。屋内两边各开了一扇门分别通往两侧的卧室。
劳拉请昂泰拉进屋在桌前坐下,自己进左边的房间换掉了那身浮夸的长裙,穿了件非常朴素的布裙出来。她的样子一下从浮夸的暴户变成了村里邻家小妹的朴素模样,就连笑容也变得亲切可人起来。随后她系上围裙又跑去边上的厨房,不一会就端来了一些切好的黑面包和奶酪,顺便还带了一些盐和半罐腌黄瓜放在了昂泰拉面前。
然后劳拉又从酒柜下面的抽屉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酒柜,从上面拿了一瓶红酒和两只半旧的杯子在昂泰拉对面坐下说道:“饿了吧?我看大概都午夜了,我们吃点东西再睡。这里平时就是我奶奶住的,门口看门的老伯就是附近的本地村民。这两天奶奶被朱利奥的爷爷邀请,去他们家在南边托斯卡的葡萄园做客所以不在家。来尝尝这葡萄酒,虽然比不上你家少爷的法兰佳酿,但好歹也是朱利奥爷爷的自家葡萄园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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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为昂泰拉斟了满满一大杯红酒,又说道:“还是在家来得自在,我平时不在城里的时候就陪奶奶住在这儿。每天就是种种菜做做饭,陪奶奶纺纱织布好不痛快。偶尔还能去附近村子参加村里小教堂的弥撒,赶上有集市的时候,甚至我们还能拿自己纺的纱线和土布还有鸡蛋,去集上换点奶酪跟火腿呢!其实这才是我向往的生活,我讨厌名利场上那些虚伪的舞会,讨厌看见其他小姐贵妇人的嘴脸,我也讨厌那些繁琐的宴会礼仪和根本吃不饱的高档菜肴。在这儿生活才能让我感到人们的善意和真诚。”
劳拉把那一大杯递给昂泰拉,又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但她并没有急着塞上瓶塞,而是先自己痛饮了一口,又给自己添满后才盖上了瓶塞。她坐下看着桌子上的食物,怅然若失的又独自说道:“我小时候跟着妈妈的时候,就每天在想。如果我长大了就嫁一个农夫,要那种黑壮如牛沉默寡言的那种男人。我们自己去山里开垦几亩薄田,然后自己种粮食自己吃。白天耕作晚上同房,生一堆黝黑结实的娃娃……”
说着说着劳拉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但她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些。立刻说道:“哎呀,瞧我净顾着自己说。都忘了请你吃东西了,饿坏了吧?快尝尝这面包跟红酒!”说着自己也端起杯子又豪饮了整整半杯!
“啊!这么喝酒才痛快嘛!”劳拉开心的说道,说完又是一口闷完了剩下的半杯,随后又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
昂泰拉见劳拉如此豪饮,自己也端起杯子喝了一些。这酒确实比不上法兰的佳酿,甚至不如他们下人们喝的普通佐餐用的酒。不仅味道奇怪还很浑浊,但是自家土法酿的红酒大概也就是这个水平了。昂泰拉也确实有点饿了,就也吃了一点东西。这些面包跟奶酪做法都很粗糙,一看就是村民自家制作的,虽然看起来卖相不好但吃起来味道不错。这些家常的食物和朴素的住宅让昂泰拉很是感慨,虽然阿兹狄人是住帐篷的,但这屋里的气氛让他还是感受到了家的温馨。
昂泰拉又饮了一口红酒咽下嘴里的食物说道:“其实…我也向往…回家的生活。我可以…带着儿子们…去钓鱼,去给牛…挤奶,用木薯根…酿酒,我妻子…和她的妹妹…会给我们的孩子…做饼…和奶糊糊吃,傍晚…我就骑着…我的战马…带上猎犬…去巡视…我们部落的…牧场。沙海中的绿洲上…晚霞…最美,夜晚…新月就…挂在…沙丘上面,月光照在…沙上…仿佛是…阿拉贡高山上…的雪。”
劳拉被昂泰拉这两句简单的描述代入了那大漠黄沙的想象,她仿佛看到了天边的晚霞染红了整个沙漠的天际,渐渐天色暗淡金黄的沙丘褪去了光彩,一轮皎洁的明月升起高挂在靛蓝的天空之上,洁白的月光洒在连绵的沙丘之上,恍如是连绵的雪山映入了眼帘。她已然已经陶醉在了那想象中的美景之中,嘴上不禁赞叹道:“真美……”
可对面的昂泰拉却又陷入了无尽的悲伤之中,劳拉看到对面那头‘大漠上的雄狮’红了眼眶,于是借着红酒的刺激,她勇敢的起身上前来到了昂泰拉的边上,然后伸手就把昂泰拉硕大的脑袋抱进了自己怀里。这会儿的昂泰拉已经完全不再抗拒劳拉了,他们都是苦命出身又都有着悲伤的过去,而且卸去伪装的劳拉让昂泰拉产生了莫名的亲切感。可能是昂泰拉也太久没有受到女人的抚慰了,不由自主的他也把手从背后搂住了劳拉丰腴的腰肢。就这样在午夜自由城南郊的山岗上,两个孤独的异乡人拥抱在了一起。
‘咚咚咚’一阵短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位的温存,劳拉赶紧放开了昂泰拉对门口问道:“什么事?”
敲门的原来是马夫,只听他隔着门说道:“小姐,我已经把马收拾好了。明天一早我就去葡萄园接老太太回来,跟您交代一声我就去看门大爷的屋里睡了。”
劳拉一听连忙端起桌子上没动过的面包和奶酪来到门口,她打开门说道:“辛苦您了师傅,这些剩下的面包和奶酪我们没动过,您拿去当夜宵或者明早路上吃吧。给大爷交代一下待会儿把墙上的马灯调亮一点,我怕晚上去后头方便看不清路。”
车夫端了盘子谢过劳拉就去了,不一会就传来了对面小屋的插门声。这下再也没有人打扰她和昂泰拉了,于是劳拉想起了伯恩斯小姐的话,她立刻转过身来到酒柜前,从最上面掏出了一瓶标签上印着山羊头的粉红色烈酒。没错这就是那晚佩吉和佩里给弗兰西灌得那种粉红苦艾酒,这酒是罗西克地区最常见的催情药酒。功效虽然比不上特制的催情药,但酿造时候也加入了‘淫羊藿’、‘锁阳根’等草药,因此适度饮用的话依然有着不错的功效。
可是劳拉拿着酒瓶犹豫了很久,又把这瓶她父亲的珍藏放回了原处。她好像释然了似的转身笑着对昂泰拉说道:“好了,实在不早了。你一会儿去南边那间卧室休息吧,那平时是我爹偶尔回来住的房间,我一般都在北边那间和奶奶一起住。带上桌上剩下的这半瓶红酒去吧,万一渴了晚上还能喝,我亲爱的沙漠雄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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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劳拉转身逃也似地跑出了客厅,但她突然又从门外回头交代道:“噢,对了,后面菜园尽头的小木屋是茅房。你的房间里面有水和盆架可以洗漱,床下也有便桶。我去后面方便一下,你先睡吧不用等我回来告别了。晚安!”
说完劳拉这才消失在了门外,屋内只留下了昂泰拉呆呆的坐在桌前。昂泰拉有些失望的拿起酒瓶直接对嘴儿痛饮了几口,瓶里的自酿红酒立刻就下去了一大半。接着他又好像等待着什么一样坐了一会儿才起身,最后才低头钻进了南边的卧室。这卧室也一样乏善可陈,只有一张大炕和一个靠墙的衣柜。前窗下面有张写字台,门口的盆架上有只铜盆,盆架边上有口带瓢的小水缸。这些陈设和家具也都是半旧的农家样式,虽然做工粗糙但多少还算结实。
昂泰拉进屋觉得很热就摘下了头巾,脱去了身上的无袖坎肩和灯笼裤还有尖头鞋。然后了舀水在铜盆里,又拿了自己的头巾沾了水擦身,擦完身子总算是消解了暑热。随后他打开柜子想看看有没有睡衣可以更换,但现柜子里的睡衣对他来说都跟小孩衣服一样,无奈他只好坐回炕上又冲了脚赤身躺在炕席上睡觉。这大炕虽然很宽却不长,从头到脚顶多只有七尺,他躺在上面脚都伸出了床外,无奈他只好横着睡下。虽然条件比起富人的官邸来算是很简陋了,但对于昂泰拉来说不算什么,跟战壕里比起来现在这里已经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另一边劳拉出门后才现外面早已狂风大作,天空中不断有闪电在云层中闪烁,暴风雨即将到来。她赶紧摘下挂墙上的马灯,提在手中穿过菜园到了后面的茅房。劳拉方便完出来望着前面房子里的灯光迟迟不敢回去,虽然劳拉有着丰富的过往,但她其实并不是一个放荡的贵族小姐,纠结再三劳拉终于扛不住外面的风雨提着马灯走进了屋子。
她走进客厅轻轻关上了门,她平静的外表下内心翻涌着狂潮,亦如现在门外的狂风一样躁动。她保持着克制转过身,才现客厅早已没有了昂泰拉。空碗碟已经被收拾到了酒柜上,桌子上只留下了一盏烛火还在摇曳。劳拉有些失望,可一转头才现昂泰拉的卧室门是半开着的,细细的门缝内漆黑一片。那黑洞洞的门缝好比无尽的深渊一样诱惑着劳拉,她居然鬼使神差的来到了那门缝前。她伸手轻轻一推,昂泰拉卧室的房门门就开了,里面虽然没有点灯黑洞洞的,但窗外雷雨的闪电却偶然的照亮了卧室。劳拉清楚的看到昂泰拉那黝黑的身躯正坐在洁白的床单上,昂泰拉也看到了她于是起身坐了起来。
劳拉呆望着对方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突然说道:“在自由城,隔在男女之间的只有光。”说完转身回去吹灭了蜡烛,就投入了情人的怀抱。与此同时,外面的大雨倾盆而下,狂暴的雨声和雷声掩盖了所有的声响。
这夜凶猛的暴风雨重重的拍打着海岸上的山坡,就好像是火神的巨锤在一遍遍的锤击着铁砧。狂风掀起的巨浪狠狠的冲击着岸边的礁石,就如同狂的公牛在一次次的撞击着栅栏。巨大的闪电撼天动地,轰鸣的惊雷响彻四野。远海上的帆船倾覆,崖峭上的巨石碎落,大树被狂风连根拔起,孩童被雷声惊吓痛哭。但这一切都掩不住人间的喧闹,山坡上的宅邸直到黎明才与暴风雨一起重归宁静。
清晨路易吉家的车夫无精打采的驾着那辆窄体马车出了,应该是昨晚的吵闹令他没睡好。马车走后昂泰拉这才被允许出,他悄悄走出院子然后独自步行沿着滨海大道返回了艾依德公馆。虽然南郊区的路易吉家宅邸离城里足有十多法里,但对于昂泰拉来说不算什么,只是早上训练时昂泰拉明显不在状态。最后一轮练习角力时,他头一次破天荒的被弗兰西连赢下了三局,这让福莱等人好顿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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