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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弗兰西运河3（第2页）

这回尴尬留给了道夫和霍宾逊，他们没有想到一场杀敌两千人的战斗居然可以几乎没有伤亡！皇家骑士团强大的战力着实让两人惊讶。尴尬了半天霍宾逊总督终于开口了。

“哦呵呵呵，甚好甚好。我们一样会加倍抚恤牺牲的巴斯顿将士，另外受伤者也一样有双份心意。呃…王子殿下～我们在石中城南门外准备了宿营地。请诸位尊敬的法兰骑士们随我来，那里有一场小小宴席聊表心意。”霍宾逊总督笑着说道。然后又深鞠一躬，转身领着迎接的队伍敲敲打打的在前面引路了。

“恩？王子殿下，这些矮子为什么不让我们入城驻扎呢？是不是对咱们心存芥蒂？”帕里斯子爵一听让骑士团在城外驻扎有点不高兴的凑到弗兰西身边小声问道。

弗兰西看看帕里斯小声笑道：“子爵大人，到了您就知道了。”

大军于是再次启程只走了半个小时，便来到了石中城城下。原来这座石头中的城市远没有远处看到的那样壮观，整个巨石是在岸边悬崖与大海之间，大半都浸在海里。城市的大门就是在巨石上开了一个矩形的洞口，大概只有一人多高，由一条木质的铁链拉索桥连接着悬崖。高大的法兰骑士根本就不可能骑马进去。现在帕里斯终于知道为什么主人要在城外为他们设置宿营地了。

到了城门前，霍宾逊总督先引着骑士团进了宿营地。这营地就在索桥右边，已经搭好了围栏，营地中央有几个已经支好的帐篷。那里有一大群亚里亚厨师正在忙碌，他们已经用为远道而来的骑士团准备好了成堆的食物。露天的大锅摆了一排，里面熬着肉汤，另外一排大锅里煮着香肠。旁边大桌上的托盘里摆满了炸鱼和炸土豆饼。厨师们面前的木桌上大桶满了各式蔬果剁成的沙拉，木桌后面摆着成堆的乳酪和面包，装麦酒的大桶堆了一大片。宿营地角落里还堆满了的草料。

“尊敬的王子殿下，我们为您骑士团准备了本地特有的蔬果还有蓝乳酪，另外还有面包、炸鱼、薯饼和肉汤。道夫将军为了表示敬意，还专门送来了一百桶香肠和一百桶麦酒。简陋的宴席，请殿下您不要觉得寒酸。”霍宾逊总督谦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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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非常丰盛了总督先生，我的骑士们这些日子在陆桥西岸扫荡，很久没有吃到这么丰盛的晚餐了。感谢您总督先生，感谢您道夫将军。”弗兰西微笑着答谢道。

“啊，王子殿下我们还有一个小小的提议。可否邀请您和道夫将军一起来我家参加一个专门为您准备的小小的家庭宴席呢？请您将部队的管理工作暂时交给您手下的将军们赏脸大驾光临，我的太太和女儿们一定会无比荣耀的。”霍宾逊说着又深鞠一躬。

弗兰西并不喜欢宴席，但看到霍宾逊先生如此真诚，又听说是个家庭宴席于是就勉强答应了下来。于是他就将部队的安置工作交给了帕里斯子爵和冯霍恩将军，下马步行进了城中。经过木质的铁索桥和石头大门，弗兰西进入了石中城内部。原来他对石中城内部充满了光怪陆离的想象，可当弗兰西进入城市眼前的一切依旧让他赞叹不已。

亚里亚人千年的创造力，将石中城打造成了一座工艺品一般的微缩城市。石中城共有七层，主层设在第三层。弗兰西走在主层大大道上，赞叹着这座城市的精美。主道有大约十八尺宽十二尺高（六米宽四米高），大道两边满是店铺。大街顶部每隔几十步就有十尺来宽六边形的天井上下贯通，这些天井既可以用来采光又可以作为通气孔。天井在周围有三尺多高的矮墙围住，天井中有网状锁链防止人员跌落。天井周围还放置了一圈植物充当隔离，植物外圈又做了一圈矮凳。弗兰西探身上下观看，这天井向上一路贯通到岩石顶部，向下一路贯通到岩石底部的港口。

大道两边石壁全都等距开凿成了‘格子’，这些格子中入驻的店铺都有半开放式的二楼。这些店铺都非常袖珍，店铺一层一般只有六尺多（不足两米），一层弗兰西只能弯着腰进去，二层因为楼梯太小弗兰西这种大个子就根本上不去。店铺内墙都有木质板材或者皮革包裹很是豪华，有些则有偌大水晶玻璃橱窗，每个小店都如同微缩景观一样精致无比。现在已经到了晚上，大道两边每格的石柱顶部都放置了照明用的灯罩。这些灯罩内的光体尤为不可思议，神奇的亚里亚人居然用的是会光的蘑菇！他们在灯罩内充入一种特殊的药水，这样光的蘑菇就会在这神奇的液体中整整一晚都释放出跟火焰一样明亮的光线。更重要的是这种液体瓶的照明不会产生烟雾，使得整个甬道内空气清新。

更令弗兰西惊奇的是主道上居然还有三处供水的小瀑布，巨石顶部收集的雨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定时放出。这些雨水顺着特殊的天井从管道中流下并在水池中聚集，然后再流到下一层的供水天井中，最后流到最下层的蘑菇田中。弗兰西心想如果这样的话那么越往上层这些格子的价格应该越贵，因为水和空气都要更好一些。石中城里不仅有完善的供水设施，还有完善的下水设施和排烟设施，整个石中城的先进程度真是让这个曾经游历世界‘见多识广’的王子大开眼界。

弗兰西一行走在城中，除了两个开路的亚里亚士兵以外并没有什么特殊待遇。一路上所有人都是步行没有人驾车，街上也没有除了人以外的任何动物。路上亚里亚居民也并没有对这位贵宾有什么特殊兴趣，没有人向他们行礼也没有人为他们让路。这里生活的亚里亚人都似乎是平等且体面的，并没有人类社会那种等级观念。走了不久弗兰西一行便来到了横竖两条主道的交叉口，这里应该就是石中城的中心路口，四边分别是市民议会兼大剧场、行政大厅和银行。市民议会兼大剧场就是个露天开凿的半圆形下沉剧场，有三十级台阶大概能坐两三千人。行政大厅也是一个个小格子，里面有慵懒的办事人员坐在橱窗后面。只有银行拥有这城里唯一的石头外墙，对街分别是亚里亚股份银行和矮人的钢铁银行。

一行人经过这个路口时应该是刚好有一场戏剧散场，无数的亚里亚人在这里忙碌穿梭，但依旧没有人对弗兰西一行产生什么过分的兴趣，大家只是多看了两眼弗兰西和他身后几个高大的人类。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如此的正常，丝毫都看不出这座城市正在遭受哥布林的威胁。

又往前走了不远，一行人转进一个侧道，这里两边都是豪华的民宅。能住在这一层的应该都是亚里亚人中的富裕阶层，因为这一层的住户都有上下两层住宅。往前不远霍宾逊先生的家人就已经在门口恭候了。矮矮胖胖的霍宾逊太太带着家人和仆妇向弗兰西一行问好，然后主人霍宾逊先生便带着弗兰西走进了房间。霍宾逊先生的房子对于身材高大的法兰人而言却是太小了，进门时弗兰西也只能低着头，房间内弗兰西生怕脑袋撞到天顶的灯具。弗兰西的副官福莱就干脆守在了门外。

为了照顾高大的弗兰西，霍宾逊太太专门把一楼客厅腾出来招待客人。一行人从宾主落座，霍宾逊先生坐在了正席，弗兰西坐在左边上手，旁边是矮人道夫将军，再往下是前来作陪的两位亚里亚官员。对面是霍宾逊先生的长女和女婿，以及霍宾逊先生的长子和儿媳，还有霍宾逊先生的次子和幺女。霍宾逊太太安排好一切后坐在了末席，她边上是霍宾逊先生的老母亲。一家人都很高兴但是他们喜欢在桌子下面与左右窃窃私语，并不像圣教世界的人类那样喜欢在餐桌上高谈阔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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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亚里亚人的椅子太矮，弗兰西坐在上面就像坐在马扎上一样。不过弗兰西试着动了动基本上不影响吃饭。道夫将军坐在亚里亚人的餐桌前则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毕竟矮人男性身高平均一般是五尺三四（一米六多）的样子，亚里亚人男性平均身高大概五尺（一米五），所以这三四寸的差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桌子这边因为坐了弗兰西的缘故只有四个人，而对面却一下坐了七位。

“啊哈～！无比精致的小屋！哈哈哈，俺们钢铁堡根本找不出这样精致的房子，简直就跟新年的水晶雪球一样漂亮！”心直口快的道夫将军夸道。

“啊，弊舍甚是寒酸，哪能跟钢铁堡的豪宅比肩，就算是我们的大剧场也是简陋的要命。那钢铁堡的铁臂拱廊和法兰皇城的帝国灰塔可是建筑奇观，跟诸位的府邸相比我这里只能说得上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罢了。嘻嘻嘻……”霍宾逊先生谦虚的笑道。

“啊……俺是个粗人，不知道该咋夸～战神小王子，嫩（您）是第一次来石中城把？来来嫩说说这里好不好？”道夫见弗兰西不说话便把话头引了过来。

弗兰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觉得现在要是哥哥弗勒格在一定会表一番令所有人都满意的讲话，可现在轮到他言的时候到口的漂亮话却不知如何开口。餐桌上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弗兰西，片刻的沉寂让弗兰西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阵尴尬的沉默后弗兰西终于还是开口了。他慢慢的起身想要郑重其事的言，可没想一起身脑袋居然碰到了吊灯。众人一阵慌乱，霍宾逊先生赶紧请弗兰西坐下讲话。

“呃……这里是个非常……”弗兰西终于开了口，他努力的在自己的脑子里搜索合适的溢美之辞。他知道夸得太多，会让精明的霍宾逊先生感到难堪，夸得太少，会让喜欢讲大话的矮人感到不满。

“非常……精美的地方。”弗兰西终于还是敲定了‘精美’这个词，这让他自己也松了口气。可是在座的各位好像并不满足似的仍然盯着他，好像还有继续听他的长篇大论似的。

弗兰西知道自己是蒙混不过去了，这时他突然想到了儿时旅行时某次阿尔弗雷德大师在宴会上的言。于是他便学着哥哥侃侃而谈的样子说道：“石中城，呃…是个非常精美的地方。虽然他没有宏大臃肿的建筑，也没有穷奢极欲的装饰。但是，呃…但是他却是简约精致的恰到好处。呃，就好像没有浓妆艳抹的邻家少女，只是略施粉黛便楚楚动人。没有，呃…没有那些庸脂俗粉带来的困扰，呃，没有浮夸碍事的裙撑的负担。只是小家碧玉般的得体，保留了最宜居的那种恬静。嗯，今天能被邀请来参加霍宾逊总督阁下的家宴，我真的深表荣幸，请允许我祝上一杯，聊表对主人盛情款待的感谢！”

说完弗兰西自己先轻松了下来，前半段他讲得很结巴，但后半段他渐入佳境，尤其是最后那几句几乎是背出来的，因为他在宴会上曾经无数次的听弗勒格说过。他不知道自己的表现如何，于是举起酒杯的同时开始偷瞄在座各位的表情。结果大家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众人饮罢纷纷鼓起掌来。霍宾逊先生一再的对王子殿下的赞扬表示感谢，霍宾逊太太也不适时宜的宣布开始上菜。

仆妇们先为众人上了开胃的甜酒，接着开始上菜，石中城的亚里亚人食物大都以蘑菇和水产为主，每一样菜肴都非常的精美。仆妇们先是上海鲜冷盘，里面有新鲜的大虾和可口的贝肉。接着是碳烤鹌鹑，奶油炸龙虾，蒜蓉焗牡蛎，甜草莓肉馅派，鲍鱼蛋饺，蜂蜜烤海鳗和牛肉炖鹰嘴豆还有一整条用各种蔬果一起烤制的大石斑鱼。然后是海鲜蘑菇浓汤，酪乳面包，蓝纹奶酪。最后是精致的糕点以及鱼子酱蒸蛋，当然前面所有的菜肴里都有各种各样的蘑菇做配菜。

这分明是顿家宴，但这菜肴的精美程度可以说堪比法兰国宴。弗兰西虽然贵为法兰王子，可如此美味的菜肴还是头一次吃到。如此想来法兰人可能在做菜方面真的没有天赋，能吃到的好东西也顶多就是些野味。吃完正餐，仆妇立即为宾主斟了餐后用的咖啡，亚里亚人的咖啡里兑了奶油和蜂蜜味道非常好。弗兰西头一次觉得咖啡居然可以这么好喝一连喝了好几杯。

端着小小的杯子，坐在小小的餐桌边。恍惚间弗兰西感觉好像自己回到了妹妹菲奥娜的小世界，在他最后一次旅行返回法兰的时候，妹妹已经是个六岁的小姑娘了。不知是血脉的影响还是亲情的召唤，菲奥娜对这个亲哥哥特别的亲密，经常让哥哥陪着她和宠物狗‘芭比’、宠物猫‘凯蒂’以及玩偶‘礼帽兔子先生’，玩偶‘独角兽小姐’一起玩下午茶游戏。弗兰西经常会坐在为菲奥娜量身打造的粉红小屋里，坐在玩具餐桌前陪妹妹玩上整个下午的过家家。

现在他坐在同样袖珍的环境里让他陷入了思乡的沉思。在皇家骑士学院两年的时光他经常趁假期回到父母和妹妹身边，不过往往只有妹妹愿意长久的陪伴他。父亲埃德温国王一向公务繁忙没有时间，而他的母亲伊丽莎白王后却总是以各种理由不见他。好在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疏远，陪妹妹过家家辅导妹妹练习乐器也让他乐在其中。只是这次他自毕业以来已经有快一年多没有见过妹妹了，不知道现在九岁的菲奥娜是否变了模样。弗兰西想得出神，可这片刻的宁静马上就被道夫将军打断了。原来道夫现了弗兰西呆就把他拉回了谈话，随后主宾又聊了很久直到广场的大吊钟响起了入夜的钟声，弗兰西和道夫这才向主人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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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宴结束后主宾的聊天时间里，福莱也被邀请在厨房与仆人们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虽然仆人餐比不上主宴但也有贝肉、烤鹌鹑、草莓肉派、煎海鱼、海鲜蘑菇汤和白面包还有白乳酪。一下子可以吃到这么丰盛的晚餐福莱也开心坏了，福莱虽然不是正牌贵族但也出自法兰的富裕家庭，可是法兰人不善烹饪食材也比较单一。即使是福莱这种富裕家庭也只能在过节时候吃上火腿、白面包、烧鹅、烤肋条和红烩牛肉汤。平日的晚餐顶多就是奶酪、全麦面包、腌菜炖红肠和杂烩汤，至于水产顶多他妈妈会做一道咸鱼土豆派。如果说法兰餐饮里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各种酒品了。

那晚之后骑士团便在石中城外驻扎了下来，从陆上保护石中城外围。之后骑士团的补给便由石中城提供，港口直接补给来自瑞比洼地的物产。在这里骑士团的兄弟们不仅可以吃到腌肉、火腿、豆粥、黑面包和奶酪等常备食材，还经常可以吃到亚里亚人专门送来的新鲜水果、海鱼和各种蔬菜蘑菇，就连骑士们的战马也喂起了豆子。这让远道而来皇家骑士们大大的恢复了士气。有了皇家骑士团在外围保护，石中城外围总算是太平了下来。矮人和亚里亚人开始集中力量对付石中城潜伏的敌人。矮人骏鹰队也专注在海上巡逻，驱赶从海上秘密潜入的敌人。石中城港口也从一天十条船的装卸量提升到了四十条，几乎已经恢复到了五十条的正常水平。一切仿佛都好转了起来，矮人和亚里亚人的将领们也都对石中城的安全情况乐观了起来。

在驻扎的这几周弗兰西确实过上了一阵好日子。他几乎每晚都会去石中城内做客，不是在霍宾逊总督府上吃饭，就是在其他精英的府上赴宴。亚里亚人的厨艺真是举世无双，弗兰西在这段时间明显感到自己体重增加了不少。当然不能只吃饭，石中城内的剧场依旧每晚上演着搞笑喜剧，弗兰西也时常被邀请去观看。在这里弗兰西感受到了久违的欢乐，从他八岁起到现在，不是在旅行学习就是在作战训练。很少有这么长的闲适时间来享受美食和娱乐。

皇家骑士们的日子在这一时期也过得很滋润，他们甚至被允许在一周的特定日子里可以进入石中城的主街，并可以在亚里亚股份银行预支自己的一部分薪酬。于是各种商店和剧场里多了许多高大的法兰骑士，很多精明的亚里亚商人也开始推着小车在法兰军营中推销稀奇古怪的商品。出手阔绰的骑士老爷，加上能挣到钱的本地商人，一时间军民融洽欣欣向荣的局面呈现在石中城内外。但是这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更大的危机反而被酝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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