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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粉象俱乐部（第1页）

傍晚的自由城大街上灯火通明，道路上都点起了公共油灯。这在其他城市都是不可想象的‘奢侈’，这个时代人类的大多数城市到了晚上都是漆黑一片。只有法兰的几座大城市和巴斯顿堡有这样的公共照明设施，而且也只有几条主干道上才有。这就要拜罗西克达的捕鲸业所赐，点灯用的鲸油便宜的令人指。在罗西克哪怕最穷的人家都能用得起烧鲸油的提灯。

晚餐过后一辆高级双马大轿车来到了艾依徳公馆门前，弗勒格带着弗兰西和伯恩斯小姐乘坐这辆高级马车。后面的侍从又牵来两匹骏马交给了弗勒格的副官方东和弗兰西的侍卫昂泰拉，于是两人骑上马在前面开路。赶车的位置上坐着车夫和弗兰西的副官福莱，车后面跟了四个换了便服步行的隐修士。

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好在有骑手在前开路，马车一路来到了城中区东边河岸的一家豪华的会所。这会所外表看平淡无奇，四层半建筑很像一个小剧院，但没有贴任何海报和招牌。唯独会所的顶上安装了一座巨大的战舰上使用的船尾灯，灯上画着一头粉色的大象。

伯恩斯小姐探出头兴奋的向弗兰西介绍道：“弗兰西殿下，这就是全自由城最着名的‘粉象俱乐部’！”

弗兰西一看就想起来了什么，这原来就是艳名远播的“粉象俱乐部”，它何止是自由城最着名的夜场，他可能是全世界最着名的夜场了。这在弗兰西小时候第一次周游列国来到自由城的时候就路过过，那时导师阿尔弗雷德可没有进这种风月场所的嗜好，所以他只是依稀记得那时候从河对岸看到的那只粉象。时间虽然过去了快十年，但那只画在巨大船灯上的粉象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弗勒格领着弗兰西和伯恩斯小姐走进俱乐部。方东和昂泰拉跟了进去。福莱和隐修士们则负责把马车停到了街角并在那里看守马车。俱乐部里灯火摇曳，台上的几个撒拉逊舞姬穿着暴露的金属片装饰的纱织舞裙正在跳着香艳的舞蹈。台下是乐池里一支小型乐队在为台上伴奏。

整个大厅有半个足球场大小中间是一个个沙围成的三面小格，里面都是些达官贵人模样的人在和各种各样的舞女调情欢闹。外围四角还各有四个小舞台，每个小舞台上也各有一个舞姬和主舞台上的舞姬跳着统一动作的舞蹈。最外围的台阶上靠舞台的是半敞开的雅座有粉色的纱帘隔开，另一边上台阶小二层是几个更私密的包厢，里面时不时传出舞女的浪笑声和客人粗鲁的叫嚷声。左边有个小台阶，台阶上是很长的吧台，有七八个酒保在同时服务。一楼的大厅里嘈杂香艳，侍者和舞女们川流不息。

弗勒格一行五人一进门，就有一个油头粉面的胖主管带着几个侍者赶忙上来迎接。五个人里除了娇小的伯恩斯小姐外，各个都是人高马大的男性。弗勒格、弗兰西、方东三个法兰青年都有六尺多高（米以上），身后的黑大个昂泰拉更是有七尺多高（米）！侍者一到跟前都有点惊了，看他们几个的眼神就跟见了胜景一样。

自由城地处罗西克半岛中南部，这里的罗西克人男性平均身高只有五尺七八左右（米高）。虽然罗西克人和法兰人同属尼尔兰人族，但两个族裔早已分化了几百年。现在的法兰人要比半岛上的罗西克人整个大上一号。而在这里打工的来自占西的芒克雷人，那就更矮小了，他们男性平均也就五尺六七左右（米高）。所以当弗勒格一行人进来，这里的罗西克人主管和芒克雷侍者们都是仰着头看他们。

伯恩斯小姐自小在自由城长大，回巴斯顿以前可是这里的常客。那秃头的小胡子胖主管一眼就认出了伯恩斯小姐，上来赶紧谄媚的说起了客套话：“哎呀呀，我天使一样美丽的莉娜小姐终于来了！哎呀，您不知道啊这一年来我们店里的小伙子们可是天天念叨您啊这一年我们俱乐部没有您来就好像是夜空里没了月亮一样黯淡无光啊！感谢上主，看看今天您一进来，我们这大厅都被照亮了！”

女人不论任何时代任何年龄都是经不住夸奖的，何况是莉娜伯恩斯这个年纪的漂亮女郎，不论多么浮夸的词藻形容起来也都不过分。“啊卜主管，您太客气了。真高兴又见到您了，今天我带了几位朋友来见客人。请问艾依德先生有在这里订包厢么？”

一听是艾依德先生约的客人，卜主管马上就明白了。他立刻向伯恩斯小姐做了一个明白的手势，接着他‘啪’的一下打了一个响指，一个古铜皮肤的芒克雷侍者马上上前鞠了个躬。卜主管在他耳边轻语了两句，那侍者立刻伸手请几位跟他一起进了包厢区，卜经理也连忙鞠躬伸手请大家过去。

侍者带着一行人来到比较隐蔽一个包厢，侍者打开皮革包裹的隔音门拉开纱帘进入了包厢。这包厢不算大很窄长，包厢内有两张大沙相对摆在门口正中有个摆了精致果品和酒水的茶几，这是席间供贵宾休息的地方。包厢里面有一道芒克雷样式的推拉格板门，格板门往里就是包厢的看台，那里还有两张大沙呈阶梯状对着看台下方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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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进入包厢侍者便关门出去了，里面艾依德先生和他的随从已经在等了，他们对面坐着一个很紧张的胖子。一行人进来艾依德先生和手下赶紧起身行礼，弗勒格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方东副官绕到了沙后面站着，昂泰拉放下纱帘关了门守在了外面。艾依德先生的身后的随从右手扶心行了个礼，去包厢朝舞台的一边的半开放看台处拉上了纱帘便也出去了。现在屋子里只剩下了弗勒格、弗兰西、伯恩斯、艾依德、方东和那个胖子。

这胖子一见众人进来赶紧起身鞠躬，但没人给他回礼。他中等身高但很胖，头上谢顶但仅有的几根头却用猪油抹得油亮，大鹰钩鼻子下留着菱角须。这脸上的样子估计是今天为了赴约，早上刚刚在理店收拾过。他和尤里一样，也生了一对老鼠眼。‘由’字脸双下巴，真的和已故的尤根大公的画像十分神似。这胖子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穿着一件半新的墨绿色西装外套。这外套显然是他最好的衣服了，只是年头太久已经裹不住他的肚皮了。他双手紧紧的握着翠绿色的软帽，一对老鼠眼左右反复打量着几个刚刚坐下的人。

弗勒格摆手让胖子坐下，很有礼貌的问道：“您就是尤恩巴斯顿先生吧？信物带了没有？”弗勒格虽然贵为人类第一强国的王储，但不论是对什么身份的人，他都表现的十分平易近人。

胖子依然很紧张。他颤抖着点着头，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正要往前送，就被身后的方东按住了。方东接过布包打开检查了一遍，然后才呈到了弗勒格面前。原来是一枚很旧的印戒，弗勒格拿起戒指艾依德赶紧掌灯过来照亮了戒指。弗勒格仔细看着上面的图案，他一边看一边向后伸手，方东马上从公文包里掏出了另外一枚一样款式的戒指，恭敬的放到弗勒格手上。

弗勒格把两枚印戒放在灯下仔细对比了一会儿，然后都交给了艾依德。艾依德赶紧把灯交给身后的方东，双手毕恭毕敬的接过那两枚印戒，又在灯下仔细对比了一番。最后对弗勒格点了点头，小声说了句：“没错，殿下。”

弗勒格点了点头，又打量了一番对面的胖子，问道：“既然艾依德先生的调查报告和您父亲印戒都能证明就您是巴斯顿大公家族的尤恩巴斯顿，那么您在巴斯顿国还有除了大公兄弟俩以外还有其他亲属认得你么？”弗勒格问道。

“哦，有有有！我父亲是兄妹四人，前大公尤根是我叔叔，除了珀南伯爵尤里以外他们还有个妹妹。呃…就是我的尤娜姑姑，巴斯顿堡的尤娜厄尔利夫人。她的丈夫是前任巴斯顿元老院议长厄尔利大人，不过现在议长大人不幸失踪了。啊尤娜姑妈我是见过几次的，一次是小时候在她大婚巡游时候见过，我父亲带着我上过的他们的游轮。之后我们就一直有书信来往，后来我父亲去世葬礼时又见过一次，尤娜姑妈还亲自秘密来自由城参加了父亲的葬礼。那时，那时还给过我一笔钱。我后来用这笔钱开了现在的这家肉店……”尤恩缩头缩脑的说道。

“最近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弗勒格问道

“呃，已经是几年前了。我太太带着孩子卷着钱跑了，我没办法经营肉店。就一个人坐船去阿卡，又走到巴斯顿堡偷偷的见到了尤娜姑妈。她警告我以后千万不要再来巴斯顿否则会有杀身之祸。并又给了我一笔钱，让我重新开了这间肉店。后来她每年新年都会给我寄一笔钱，不过去年她给我寄的钱比往年少了一半，可能是因为议长大人失踪后生活拮据的原因。”尤恩有些悲伤的说道。

“很好，那你还留着这些信件或者取款的汇单么？”弗勒格问道。

“哦，有的有的，都在我这里。”尤恩马上回答，说着从沙下取出一个旧皮袋准备呈上。但艾依德先生伸手示意不必了。

艾依德凑到弗勒格耳畔轻声提醒说：“这些已经核查过了，没问题。每年厄尔利夫人都会通过咱们的皇家银行给这家伙打一小笔钱。”

弗勒格点点头对艾依德使了个眼色。艾依德于是就说出了来意：“巴斯顿国现在已经无主已经一年有余了，这想必你也知道。”

尤恩赶紧点头说：“是的，姑妈的来信里提到过。还有报纸也都报道过。”其实尤恩根本是不看报纸的，只不过是他常用低廉的价格收购这些废报纸，用来为他的顾客包肉用。偶尔有一次从包肉的报纸上看到了这些消息。他还紧张过一阵子，结果后来姑妈寄来的钱果然少了。

艾依德看了看弗勒格好像是等待着某种许可。弗勒格又微微点了一下头。艾依德收到了信号，转过身来对着对面的胖屠户盯了许久，盯的尤恩全身毛。这个胖子因为紧张不自觉的缩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