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泰拉不好意思的挠挠箍头的钢箍,小声说道:“如果我们去…拜访…梵妮小姐,梵妮小姐…见到主人…应该会非常高兴。”
弗兰西听出了昂泰拉话中的意思,于是当场拒绝道:“我们要尽快返回前线,军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梵妮小姐的克利夫兰军团现在虽然轮换回国休整,但那也不是会客的时候。”
昂泰拉听完有些失望,他大概是怕主人没有听懂自己的话,于是干脆直白的说道:“呃…昂泰拉觉得…梵妮小姐喜欢主人您。梵妮小姐…开会的时候…总是…偷看主人。梵妮小姐还……”
“好了!”弗兰西听到这些有点不耐烦的打断了昂泰拉。他其实也早就注意到了这点,军事会议时候梵妮小姐看他时候那炙热的目光现在想起来都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现在还不想被这些儿女私情耽误正事,尽快返回前线就是他现在最大的希望。
于是弗兰西严肃的告诫昂泰拉说道:“昂泰拉,梵妮小姐是克利夫兰的圣女,她早就以身许国表示终身不嫁。所以切勿再说这些有损人家名誉的话了。”
昂泰拉无奈的撇撇嘴说道:“在大漠上,没有什么圣女…只有骄阳…和爱情。男人喜欢女人…女人喜欢男人,他们就可以…结合…在一起,在帐篷里结合…在马背上结合…在沙子上结合…只要双方愿意…就可以。如果有一天…他们不再相爱,妻子…就可以离开丈夫,丈夫也可以…离开妻子,爱是真神…赐予人们的…权力,没有人…可以禁锢。”
弗兰西听到昂泰拉这么富有诗意的陈述也颇有些感触。是的,大漠黄沙敢爱敢恨也曾经是他向往的生活。之前‘碎骨原之战’后的那段低谷时光,他就向佩吉佩里提出过这种想法,可惜被双胞胎姐妹婉拒了。现在想来他还真有些羡慕阿兹狄人的这种生活方式。
一个部落的族人生活在一起,男人女人自由结合,孩子们由部落的所有人共同抚养。大家都是父母也都是子女,彼此之间没有隐私,没有占有,有的只是彼此间的亲情和爱。他们就是要靠着这种空前的团结,来对抗极度恶劣的生存环境。完全不像圣教世界那些所谓‘文明开化’的人们一样自私自利虚伪狡诈。
想到这里弗兰西轻轻叹了一口气,吩咐道:“我们此去前线,以赶路为重,我们尽量不要招惹是非。我想低调避开市镇,尽快抵达克里夫兰侯国北部的芒特镇,然后出隘口进入北罗平原直抵卡拉。所以不要再提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昂泰拉听完只好无奈的点点头便不再说话。二人沿着山峦之间的小路一直前行,一路上森林环绕道路曲折。还时不时有野物从山路前方窜过,但他们哪里逃得过昂泰拉的眼睛。不消半日功夫就有两只野鸡和一只野兔顺手成了昂泰拉的猎物,二人直到天色渐暗才抵达了河谷之中的一个小镇。不过为了不节外生枝,弗兰西和昂泰拉没有下去河谷到镇子里去,只是在河谷对岸的山脊上找了一处空地露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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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泰拉先生起一堆篝火,然后从驮马身上卸下鞍袋和帐篷,很快就在篝火旁边搭起了一个单人帐篷。昂泰拉又鞍袋中掏出一包加了雄黄的石灰粉,沿着空地周围撒了一个十步见圆的大圈,这是为了防止夜里有虫蛇蝎蚁爬进营地。一般这种准备工作都应该是由侍从做得,但弗兰西这次就带了昂泰拉一个人,所以他也撸起袖子一起帮忙。弗兰西自幼和阿尔弗雷德大师三次远游,这种露营的技巧当然驾轻就熟。
他见昂泰拉已经生好了火,于是就拿铜壶去附近的溪流里打了水在篝火上煮起了茶。煮茶期间他又牵着四匹马去溪边饮水,还放马儿在溪边的草地上吃草。等放完了马回来,昂泰拉已经布置好了营地。昂泰拉为他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就拎着打来的野物去下游很远的地方处理了。这也是为了晚上安全,因为处理野物留下的内脏和血腥味很容易招来野兽。终于在天黑之前昂泰拉处理好了猎物,他拎着几只剥光洗净的猎物回来,串上木签就插在篝火边烤。
很快烤肉的香味就弥漫在树林间,昂泰拉又从鞍袋中取出一条棍面包和一个小纸包,打开纸包原来里面是佐料。昂泰拉拿出里面的盐巴和孜然辣椒粉撒在烤肉上,调料的香味顿时让弗兰西感觉到了饥饿。很快昂泰拉从一只烤熟的野鸡身上掰下一根鸡腿递给弗兰西。毕恭毕敬的说道:“主人,请…先吃一点。”
弗兰西接过鸡腿尝了一口,虽然野鸡腿上肉少了一些,但非常有嚼劲,味道也还算不错。昂泰拉见主人吃了,这才切了面包又递给弗兰西。自己则拽下没什么肉的鸡脖子啃了起来。弗兰西见状于是吩咐道:“昂泰拉,食物很多没必要这么只顾着我。”
昂泰拉立刻回答:“是的主人。”随后他想了想又提议道:“主人,今晚…我来守夜,待会儿吃完…我去把骨头…埋掉。免得…引…野兽过来。”
弗兰西摇摇头说道:“这次赶路只有你我二人,就不必这么拘礼了。一个人守夜到天亮的话,明天赶路会没有精神,我们换班来守吧。”
昂泰拉坚持道:“没关系的,我骑在马上…也能睡觉。这是我们…阿兹狄勇士的…特殊本领。”
弗兰西见昂泰拉如此坚持就说道:“这样:你守前半夜,黎明前我醒了就换你休息。这一带比较太平,但再往北就不行了。尤其是靠近贡多森林一带的原始森林,不仅有树精灵的王国还有其他各种精怪。到时候一定要小心。”昂泰拉点头称是。
二人吃完了两只野鸡和半条面包,弗兰西已经差不多饱了。他嫌最后那只烤野兔的‘青草味’太重,就让昂泰拉一个人吃了。很快漫天的繁星出现在了夜空,白天的赶路让弗兰西感觉甚是疲惫,于是便早早睡下了。
清晨林木之间‘喀拉喀拉喀拉’的琢木鸟啄树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弗兰西拉开帐篷看见昂泰拉正拎着角弓蹲在旁边的树桩上眺望。弗兰西立刻警觉的坐起身来问道:“什么事?昂泰拉。”
昂泰拉悄悄的转过身回答:“下面…埋骨头的地方,有东西!…不知道是…狐狸…还是豺狼。”
弗兰西随手披上外套,跟昂泰拉沿着山坡往下走了大概一百来步。远远的看到下面的溪流边,一只黑白相间土狗一样大小的动物,正在扒那埋内脏和骨头的石堆。昂泰拉大概是没见过这种动物,有点疑惑的问道:“这怎么是只…长着猪鼻子的…黑白狗?”
听到昂泰拉的描述弗兰西差点笑出声来,于是他解释道:“噢,这是只猪獾。这种东西只有南罗西克和海对岸的占西有分布,难怪你不认识。这里本地的猎人们常用它们的油熬药或者做剑油。它是一种非常害羞的杂食动物,没有威胁放心吧!而且猪獾很警觉,所以有它在这里就证明附近没有狼或熊之类的大型猛兽。”
昂泰拉听到弗兰西的解释,这才放心的收起了角弓。大概是听到了人的声音,那獾立刻警惕了起来。但又舍不得那石头堆下面埋的内脏和骨头,于是犹豫再三还是不情愿的爬走了。见那獾走了,于是弗兰西吩咐道:“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去洗漱煮茶。等天亮后吃完早餐我们再出。”
于是昂泰拉领命返回了营地,由于守了一夜钻进帐篷他就睡着了。另一边弗兰西就给篝火添了柴,又从自己的鞍袋中取出一个小皮夹,又拎了水壶去到了小溪边。虽然现在刚刚入秋,可山地间的森林里早上已经有点寒意逼人了。
弗兰西来到小溪边打开皮夹,原来这是一个便携式的个人清洁夹。里面有剪刀,指甲锉,牙刷,剃刀,还有一小块肥皂和一小盒牙粉。皮夹子的底衬一边镶着一块砂纸,另一边镶着一小块镜子。是的,在中世纪晚期甚至更早的时候这些个人清洁用品就已经明了出来,并且用途和今天已经非常类似。
弗兰西先用肥皂在脸上打出泡沫,然后揉软了胡须再抽出剃刀。他先把剃刀在皮夹内侧的砂纸上磨了,然后就对着那块小镜子,小心翼翼的的刮去了脸上的须根。刮完脸弗兰西又随手摘了一片树叶,把牙粉倒上面了一点,然后用牙刷沾了点水,把牙粉和匀后才开始刷牙。这牙粉是贝壳粉加了苏打盐和薄荷油制成的,味道已经非常接近今天的牙膏了。那牙刷虽不及今天的牙刷精致,但大抵也是头部装了猪鬃的小毛刷的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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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毕,弗兰西打了水返回了篝火。架上铜壶往里面扔了两块切下的茶砖碎块,弗兰西就牵着马匹去水边饮马了。弗兰西从鞍袋中取出一个大毛刷,沾了水为马匹刷毛。这种杂活一般都是仆役们干的,但弗兰西今天想自己还做。简单的刷完四匹马,弗兰西把它们带回了篝火边。他从鞍袋里取出了豆饼喂给它们,这种巴掌大的豆饼是专门的特制马料,里面是用粉碎的豆子和谷物加了矿盐压制而成的。这种压缩豆饼对马儿来说简直就是人类的‘巧克力能量棒’一样的美味。
弗兰西给其他三匹马各喂了一块豆饼,又专门给自己的疾风多喂了几块。其实这些豆饼都是给‘疾风’准备的,因为四匹马中只有‘疾风’是皇家战马。皇家战马吃惯了精料,所以外出时候只有多喂点豆饼才能保持它的状态。其他三匹马就不用,其中一匹是混血腕力马是昂泰拉的坐骑,其余两匹都是自由城牲口市场上买的本地驮马。这三匹马都是很普通的货色,平日里很少能吃到精料,所以给它们各分一块豆饼也算是弗兰西的善良了。
一切工作做完,茶也煮开了。这时早已天光大亮,茶壶沸水的‘呜呜’声一响,昂泰拉一轱辘就爬起来了。弗兰西叫他也去小溪边洗漱,然后自己掏出了昨天剩下的半条面包和一些腌肉还有奶酪做为早餐。
昂泰拉来到溪边洗漱,当然没有弗兰西讲究。只见他随手从腰间的小袋子里掏出了一小团干薄荷叶,然后随手砍下一根柳条就连同薄荷叶一起嚼了起来。那柳条的味道想必很苦,但由于宗教原因猪鬃做的牙刷对于昂泰拉来说是不可能进嘴的。刷完牙昂泰拉又抽出钢刀往沙里一插,钢刀立在那里寒光闪闪。昂泰拉顺势蹲下拔出匕,就对着钢刀上的人影开始了刮脸。
别看昂泰拉手段粗糙,但脸一样刮得干干净净。柳枝嚼碎后也一样可以和牙刷一样清洁口腔,这种用柳枝清洁口腔的做法现在还流行于印度和非洲。洗漱完毕昂泰拉回到了篝火边,主仆二人吃完早餐喝了茶就收拾行李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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