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毙就是你唯一的下场。”
周良两眼都是血丝,粗重着喘息,似乎带着不寻常的兴奋。
现在根本出不了京,这一晚上,他怕逃到哪里都会被揪出来,唯一个地方是安全的,那就是衙门!
但不是任何衙门都会庇护自己,事实上,周良清楚,绝大部分衙门,都会立刻拿下自己,交给鲁王处置。
只有顺天府衙门掌管京城事,自己只要逃到顺天府衙门门口,敲响了鼓,那就可以惊动顺天府尹。
顺天府府尹坐在这个位置上,注定不能勾结任何诸王,否则会下场很惨烈,皇帝绝不能容。
作鲁王府的管事,周良也是有些见识,自然知道,若要求救,去哪里,都不如来这里!
他用了银子,雇了辆牛车,匆匆跑到附近,就下车,小心翼翼跑到衙门门口,手里抓着鼓槌敲上去,直到第一声响起,那种被人暗暗跟的感觉才消散!
自己果然没有猜错,的确有人跟着他,见他真跑到顺天府衙门门口敲鼓,所以才退走了!
事已至此,他绝不能停下!
“咚咚咚!”周良奋力敲鼓,沉闷“咚咚咚”的响声响彻。
按照规矩,这鼓一敲,就得接受,无论是什么时候,哪怕是半夜三更,顺天府府尹都要立刻爬起来穿官袍去升堂。
不这样做,就是大罪。
这是前朝就有的规矩,到了本朝,郑太祖因想到前朝末年顺天府几年不升堂,这同属于末代景象,于是立下更严的规矩,要求必须严格执行鼓响升堂,否则,官有罪,重重处罚。
后院中大臣不过惊了一下,随之怔住,顺天府府尹潭平则变色,嘘了一口冷气,才镇静下来。
这可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在这里宴客,代王和辅难得都在,怎么就在节骨眼上出事了?
可不去不成,府尹只能起身,冲着在场几人勉强一笑:“王爷、诸位大人,既是鼓响,下官就得去前面升堂了,还请诸位随意,稍候片刻。”
说着就要走,兵部尚书崔兆全若有所悟,一摆手:“罢了,你去前面,我们自己喝酒也没意思,一起去看看?”
这大半夜的跑来敲鼓鸣冤,还恰是在自己于府衙后面酒宴时,这种事,能做到高官的人,没几个会不多想。
万一是与自己有关的事呢?
罗裴也随之点头:“说的是,夜色已深,这时候来击鼓者,或有大冤,不如一起过去看看?”
两个都这样说了,辅自然只得一笑:“也罢,不想我离开高堂二十年,今夜还又得重游。”
几人的目光就落在了还没开口的代王身上,罗裴心中隐隐猜到了这事或与代王有关,但几人还真没往代王身上想。
苏子籍说:“也好,小王还没有经过公堂,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王爷,诸位,请!”顺天府府尹这时,已脸色恢复如常,但心里怎么想,就没人知道了。
四人不再说话,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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