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给人的传统印象是暴躁、野蛮,他们倾向于先行动再思考,例如,攻入一个城市之后,它们第一时间的想到的永远只是杀戮与征服,在享受够一切之后,它们那仅有的大脑中,才会思绪,该如何在这片土地上站稳脚步。
没有智慧,即便拥有再强大的力量,兽人不过只是一名莽夫,而在这种情况下,代表智慧的存在,应运而生。
富丽堂皇的高楼之上,一名年迈的兽人正用波澜不惊的目光,俯视着这片刚刚打下的江山。
先知。
它们是体现最强大的萨满教力量的古老兽族,它们的智慧堪比人族,这些强大的萨满祭司经常参与制定兽族部落的战略。
先知并非只会运用土地和天空的力量,它们还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它们智慧只有在战斗中通过他们的勇气和残忍才能表现出来,当敌人逼近时,先知驾驭着忠诚的座狼冲向战场,使用它们与生俱来的萨满力量召唤各种元素作战。
克司已经老了,作为一个已经活了上百年的兽人,他见识了族人的大起大落,它们被矮人驱赶到全部是霜寒的群山之中,十几万人的队伍,最终只活下来了三万人,也正是那一刻,正直壮年的克司接替了上一任酋长的意志,成为了部落中唯一的声音。
相比上一任酋长,克司改变了许多部落的规矩。
牛头人酋长
克司的记忆回到几十年前,他依稀记得,酋长的身份是一只高贵而纯朴的牛头人,它具有野兽的体味,它充满尊敬地的身背部落的图腾,维持着牛头人文化的骄傲和纯洁,当魁梧的牛头人酋长受到战斗的召唤时,它会拿起威力无穷的战戟,去硬抗所遇见的一切敌人!
有勇无谋,这或许就是最好的解释。
原本关乎到族人命运的战争,只是矮人对战兽人,可不知何时,精灵同样加入到了这场战争中,在双方的合击中,部落被驱赶到了严寒之地,而酋长也深受重创,不久后就撒手人寰,留下了一群无家可归的族人以及一幅若大的烂摊子。
();() 克司简直就是临危受命,它刚刚成为部落萨满的时候,正是部落最为艰难的日子,为了适应这个环境,它改变了之前许多繁琐的习惯,转而开始了一次从未有过的改革之路。
十年时间,它让族人在雪地中站稳了脚步,人口虽然还不多,但也缓慢进步,扩张到了五万人。
又用二十年,克司通过一些机缘巧合与恶魔取得了联系,为了夺回自己失去的一切,它更是不惜与恶魔签订了某种契约。
再一次十年之后,当族人的数量到达八万的时候,克司带领着青壮年以及那些快要迟暮的第一批战士,重新踏足到了外面的土地。
那是一场**裸的屠杀。
作为邪恶的一方,兽人出现之后便引起了轩然大波,矮人与精灵试图再次联手,可等到它们集合兵力与兽人对峙的时候,克司却拿出早已签订好的契约,召唤出了恶魔军团。
一只恶魔领主亲自登场,除此之外,还有数以几十万的恶魔军团,矮人与精灵受到了重创,将近四成的战士,永远留在了那片犹如屠宰场的土地上面!
克司清楚记得。
沉闷的巨响声在战场上回荡。
伴随着苍凉的号角声,兽人宛如潮水般蜂拥而上,在与恶魔的合作下,整片土地已经变成了血腥的绞肉场,原始而狂野的突进一次又一次切断了对方的补给工作,掠夺者穿梭在矮人与精灵的联军之中,它们敏捷无比的速度,每时每刻都在找寻合适的杀机!
兽人!
它们以百倍的杀戮,成功完成了复仇,也正是那一刻,克司成为了部落名副其实的拯救者。
当然,克司并非完全属于胜利者,与恶魔递交的契约上,拥有许多不平等的条例,其中一个,就是接受恶魔的血脉,变成一个半兽半恶魔状态。
正是在这种环境下,它的面容和自身的萨满力量因与恶魔的交易而扭曲,它的外貌看上去就和一个身着笨重粗陋的黑色全身甲的兽人一样,而它的脸上则满是烧灼的痕迹以及左眼眶中的唯一独眼。
();() 时间在它脸上勾勒出了许多痕迹,从临危受命只有三万人的部落到族中唯一的声音,被誉为光辉者并一度占领森林,将族人发展到六十万左右的数量,克司,用了一生的时间完成了这个本不可能的崛起之路!
即便在周围的区域内,克司统治的部落,已经在一定意义上无敌,但他时常会想起那年的冬季。
在那寒冷而冰雪覆盖的季节,它**着胸膛紧握战矛面对着威胁部落生存的联军部队。
克司只是一名祭司,原本的工作只是像弓箭手一样站在后方,为族人们施加光环,以及投放一些法术,但遗憾的是,战士们已经死伤大半,在那种困境下,就连祭司们也换上了皮甲,步入战场,与敌人开始了血肉之间的碰撞。
也正是从那一刻开始,克司就没有再脱下身上的皮甲,即便他再也不需要身先士卒,但那沾满血浆的皮甲,却像是一把皮鞭,时刻抽打在它的身上,让它记住部落所经历过的所有困境。
部落不该停滞不前,正是因为如此,在得知裂缝的情况后,克司组织了这一次的侵略战争。
花城已经沦陷,如今这片土地,属于来自异界的残暴者。
兽人!
克司替族人找到了一块比之前还要富饶十几倍的土地,但这时候,它却没有像其它兽人那般,露出胜利者的喜悦,反而独自一人来到楼顶。
苍老的身躯无法掩盖它所拥有的力量与智慧,克司注视着遥远的一切,它的目光似乎划破了长空与黑暗,看到与自己拥有同样模样的兽人死在了人类手中。
何其相似的一幕,只不过,受害者从人类变成了兽人。
克司的眉头微微皱起,干瘪的嘴唇异常清晰的吐露出了两个字:
“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