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女孩子的花。」
他抱著花束離開,店員在背後小聲嘟囔,「絕了,這年頭道士也能談戀愛,哎,那春心蕩漾的笑容。」
來到元蕙如的小區門口,房倦之生平第一次那麼緊張。
別墅管理處的工作人員為難地說,「您要聯繫的業主已經搬走了。」
元蕙如很細心,在管理處預留了家的地址。
房倦之根據地址,打車來到了城市的另一端。
看到老舊的小區,他皺了皺眉,心中有不太好的設想。
元家的房門蒙塵,像許久未曾打理。
門鈴已經壞了,房倦之敲門。
久久沒人應門,他改為拍門。
鄰居聽到響聲,探出腦袋,問清房倦之的來意,遺憾地告知他元蕙如的訊息。
「這家人倒大霉了。」
「家裡破產,當爸的跳樓了,當媽的捲入兇殺案,瘋了,好像現在被關在精神病院。」
「女兒外出旅遊,失足從高空摔落,聽說變成了植物人,在醫院躺著。」
街坊間消息靈通。
「兩個舅舅不想管她,都在盤算著怎麼把她名下的財產轉移走,喏,昨天剛來了房產中介,說要把房子掛到網上賣掉。」
老夫婦對元蕙如的印象很好。
「多漂亮的小姑娘,以前我們買菜回來,在電梯碰見,會主動幫忙提東西,好人沒好報。」
房倦之不知道他是怎麼來到醫院的。
給元蕙如買的花不知道落在哪裡了,他推開病房的門,往裡闖。
護士驚詫,「哎哪來的道士?」
元蕙如渾身插滿管子,閉目無聲無息地躺在病床上。
房倦之半跪在她床邊,把她的手貼著他的臉。
輸液的滴過快,手腫脹,手背布滿了烏青的針孔。
她腦袋纏著白紗,臉上的傷口貼著紗布,手腳綁著骨折護具,像被摔碎又粗糙拼連的娃娃。
慘白,了無生機,對他的呼喚毫無反應。
一捧即將融化的初雪。
他設想過無數次他們重逢的場景,唯獨沒有這一個。
她不願意再給他機會也行,他永遠希望她好,希望她健康,希望她平安喜樂,希望她眉目生動指著他罵「狗男人」。
他願付出一切代價,只求她再看他一眼。
「蕙蕙。」聲音顫抖沙啞,低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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