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累了的缘故,必是累了的缘故。
温柔没有读到冷澈的内心情感,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道:“王爷今夜必须好生歇着,莫不要再浪费了温柔的心力。”
“劳阿柔费心了,不会再让阿柔心力白费。”冷澈微微颔首,想来他确实需要好好歇息一番,才能抹平他心底的荒唐想法。
“明日我再让黑衣将汤药端与王爷。”温柔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直至温柔离开,冷澈都没有发现,温柔的左臂一直都未有动过。
是夜,得知了王上已经将全部参与叛乱的人不留后患地处理干净,冷澈才放宽了心,王上已经慢慢显出了帝王之威,慢慢的,他也会将他手上的权力全部交还与他。
只是,现下让他还尚存忧心的事已达到他心中所想地完成了,为何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是难眠,只要心里没有装着国事,便总觉得眼前,脑海里,反反复复皆是她的音容笑貌,挥之不去,烦躁难耐,总是情不自禁地会想到那日的事情。
索性起身,穿好衣袍与长靴,出了瓦釜雷鸣,往夙夜居住的地方走去,正见有婢子端了汤药也往夙夜的住所走去,唤住了婢子,单手将药碗捧了起来,再继续往前走,婢子则是愣在原地,盯着冷澈那近乎让她以为见到了仙人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
“叩叩……”轻轻的叩门声响起,只听屋内传来夙夜的声音,冷澈便推门而入。
“爷!?”看到是冷澈前来,夙夜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连忙要下床穿鞋作礼,却被冷澈制止,“身上有伤,躺下就好,无须多礼。”
冷澈说完,将手中的药碗递给夙夜,自己则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把药喝了。”
“爷怎亲自前来?当真是折煞了夙夜。”夙夜的眉心一如既往地蹙着,受宠若惊地接过冷澈递来的药碗,“夙夜身上的伤无事,静养个一两日便可痊愈,怎敢劳爷亲自为夙夜端药来。”
“不过睡不着,来看看你伤势如何而已,须不着你这么多话。”听惯了夙夜的诸多客气话,冷澈每每只觉得他是多话,“也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爷有何问题只管问便好,哪里须得着这么来折煞夙夜。”夙夜难得地微微一笑,将药碗捧至嘴边,昂头喝了。
“女人是什么滋味,你是否碰过女人?”
“噗——!”冷澈的一句问话,让夙夜将还未咽下的汤药尽数吐了出来,用极度受惊的眼神望着冷澈,仿佛在看一个自己从未认识的人一般,“爷如何这般问!?”
天!爷怎会问这种问题!?这让他如何回答!?
“你只管回答便是。”冷澈的表情确实严肃的,看着一脸惊讶不止的夙夜也不生气,“你我自幼便认识,当没有什么说不得的。”
“有过,有过一次……”冷澈虽然严肃,夙夜却是面红耳赤,这种问题,他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何时之事?”
“便是为爷到云莲山寻医那次……”
“什么感觉?”冷澈追问。
“挺……好……”夙夜的脸已像熟透了的柿子,“同一个女子,有过三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