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握住贺显的手,没有意识到贺显脸色的变化,还有自己将血弄污了对方白净的袖口。
“定要救回……救回聂大人……”
“你先别说话,这血已经止住了。我去救人。”贺显起身往周遭一看,这么个东边营地,竟然所有留守的士兵全被放倒了。来者是有预谋的,绝非冲动而行。
再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若是放着此人不管,自己是绝对办不到的。裴相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若是他还不能救回远之,恐怕自己去了也是无济于事。
心中主意一定,贺显向着前来的方向原路返回。他必须尽快找人前来,先保住这里的北国将领士兵。
西边营地的火势扑灭后,白辞带着阴郁的脸色回到主帐之中。没多久,贺显便把他喊了出去。
了解了博古朗那便的情况之后,白辞也知道此事贺显并未作错判断,他查看了博古朗的伤势,眉心打了好几个死结。
又是毒。
看来,这次的敌人颇会使毒,而他们似乎都想错了。
“白大人,博古将军伤势如何?”贺显守在帐外,见白辞走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已无大碍。”白辞沉吟,随后问道:“你到那的时候,留守的近百士兵全数倒地不醒?”那些人只是中了迷药,不过要同时放到那么多人,又不让自己发现,对方绝对是用毒高手。
“不错。”贺显点头,“我想前来劫人的家伙定是有备而来,或许早就混入了这冬猎队伍也说不定。”这是他唯一可以想到的可能,若非如此,对方不会如此清楚这个营地的地形,摆出这么个局来。
白辞点头同意,他心中正是如此想。
“我赶到西边营地的时候,济鲁特脸色也很不好看。看来这次的事并非是他使出的计谋。”
所以自己才觉得,之前自己所想恐怕是错得离谱。
“是什么人要特意费尽周章把远之劫走?”贺显的心底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敢贸然说出口而已。
他看向白辞,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与自己一般的心思。
“裴相大人回来了!”
守在营帐外的士兵前来通报。白辞与贺显心头一跳,急忙冲了出去。然而,在黑夜隐约的火光中,唯有裴嗣衣独自一人的青色身影出现在俩人眼中。
“裴嗣衣,你……”白辞接下去的话,在看见裴嗣衣苍白的脸色时哽在了喉咙口。
他与白辞即便不问,也知道结果了。
裴嗣衣握紧的拳头里留下一滴滴地血,他绷紧了下颚才从嘴缝迸出两个字来。
“墨、彻!”
是他!
白辞与贺显也纷纷跟着脸色一变。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这回可是大大的不妙!
“你怎知是墨彻搞的鬼?”白辞不死心,非要从裴嗣衣那头得到确凿的证据了。这件事非同小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下结论的。
裴嗣衣眼一横,默不作声地取出自己与那黑衣人交手之时,对方被自己扯落的佩饰,那是海青墨家独有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