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江为功走后,飞雪好奇,便问她交代江为功去做什么。
阑珊就把自己现那油菜花田有古怪一事告诉了飞雪,说道“那些蝴蝶显然是冲着什么东西去的,那青年又甚是暴躁不安,如同隐藏跟害怕着什么一样,他偏是王家的人,方才在两帮争执中他又显得很是积极,我猜那地里恐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多半就是众人都找不到的陈家小姐了。”
飞雪大为震惊,忙仔细回想当时,她隐隐约约也记得那会儿油菜花田里飞出不少蝴蝶,但毕竟这是夏日,花多的地方蜂蝶多也是有的,因此竟没有多想,却哪里想到阑珊如此心细如。
阑珊笑道“其实这不过是我的猜想,也没什么真凭实据,未必就真是如此所以我才对江大哥说可能会冒一点险。毕竟,或者那蝴蝶出现只是偶然,又或者那田地里是什么别的野兔之类的东西也未可知,更或者所有都是巧合。但是至少试一试,要是成了的话解开了这案子,也阻止了两家械斗,如果不能,那就让江大哥稍微丢点儿脸罢了,好歹咱们只是路过,丢脸也只是一阵儿。”
飞雪闻言笑着叹道“哪里就有那么多巧合,舒丞推算的多半没有错了,只是难为你,竟能察觉这么多细微末节之处,且将其串联起来,我跟江所正都在场,怎么我们却一无所知呢。”
阑珊道“其实倒也不算都一无所知,比如江大哥那会儿说的几句话,隐隐就很有意思了,他说那青年太过凶恶,而且又说,寻常的花农自然很喜欢蜂蝶到自己田里,那人却一反常态的。”
说了这几句,阑珊道“他们出城得有一阵子,咱们把买的东西先送回车上,然后找个地方喝口茶等一等吧。”
飞雪才也回神,又忍不住问道“你方才买的那些竹根雕,是给谁的”
阑珊道“我不瞒你,是给太子妃的。她向来喜欢着些古朴自然的东西,只不知道现在口味变了没有。”
飞雪先前也猜到了几分,闻言迟疑地问“太子妃娘娘对舒丞是真心的好么”
“嗯,”阑珊答应了声,道“我原本也担心她变了,但是上回见了面儿才知道,宜尔还是原先的宜尔啊。”
飞雪听着她的感慨,想到上回郑适汝带她去学堂的事情,本来想问阑珊,太子妃私下里是不是说了有关荣王的事情,可想了想,这些话题还是有些太禁忌了,因此没张口。
两人且说且将回酒楼,工部其他众人的马车也都停在路边上,阑珊才要到自己车边去,飞雪忽然闪身上前,把她挡在身后。
却在这时候,有一声笑从车后传了出来。
阑珊正诧异,马车后有道人影徐徐走了出来,是个中年儒生打扮之人,上前行了个礼笑道“这位必然就是工部舒所丞了”
飞雪眯起双眼“你是谁”
儒生道“在下从南边来,在下主人的名讳,舒丞只怕早就知道。在下奉主人的命令请您前去一见。”
阑珊诧异道“下的主人是谁我并不记得我在南边有什么旧识。”
“舒丞当然认识,先前荣王殿下不正是要去跟我们主人相见的吗”儒生看一眼飞雪,笑道“这位应该就是荣王殿下身边儿的叶姑娘了吧真真的好机警,想必身手自然是极好的”
他虽如此说,语气却极轻描淡写。
飞雪脸色肃然,阑珊则愕然,这儒生的意思,是被废为庶人的大皇子赵元塰请自己去济州
但是赵世禛是为了此事前往,自然不会有结果,这时侯叫自己过去又能是什么好事
飞雪冷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若不去,就是硬抢了吗”……
飞雪冷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若不去,就是硬抢了吗”
“不不,怎么会那样粗鲁呢”儒生摇头笑道“只不过,我家主人向来讨厌人不识抬举,若舒丞不肯去,我们自然不敢对舒丞如何,就是跟随舒丞的这些人怕是会遭受池鱼之殃啊。”
阑珊一惊“你说什么”
儒生抬头看了一眼酒楼。
阑珊跟着抬头看去,却见是工部的两名同僚,给人揪着后颈摁在栏杆边上。
“你”阑珊大惊,皱眉看向儒生“太放肆了,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对待工部官员”
儒生满不在乎地一笑道“舒丞所言甚是,只不过我们主人更大的罪名都顶了,自然也不在乎这一条两条人命是了,舒丞还是尽快决断的好,上头那些人可没有在下这般好性子,若再迟延片刻,人只怕就要扔下来了,到时候怕惊到了舒丞。”
飞雪拉住阑珊的手“不要答应”
儒生嘻嘻一笑“是了,还有一位江所正对么听闻他跟舒丞关系极好,又是久别重逢,可别才相见不久就节外生枝的好啊。”
“江大哥”阑珊的心突地窜了一窜,目光从栏杆处那惊慌失措的工部同僚脸上扫过“不要伤及无辜我答应你就是了”
飞雪听说他们将对江为功下手的时候,就知道对方已经成功了。
不论如何阑珊是绝对不会容许江为功出事的。
儒生听阑珊答应,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舒丞这样选是对的,毕竟倘若舒丞不在乎自己同僚的性命,这里的百姓又何其无辜,何必把好好的事情弄的难看呢请上车吧”他后退一步。
阑珊不会武功,并没有留意,飞雪却早看了出来,周围人群中埋伏着不少好手,大概就等着阑珊开口拒绝的话,这些人便会群起攻之,到时候刀枪无眼的,此地人群又这样密集,当然不会善了。
阑珊上车之前问道“我随着你去,其他人可会保他们无恙”
儒生微笑道“其他人只是筹码而已,只要舒丞答应前往,他们自然仍旧欢欢喜喜回京述职,什么也不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