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儿跟西窗闻言,双双色变。
话音未落,就见赵世禛从外负手走了进来。
端儿的小脸顿时煞白,西窗却很知道赵世禛的性情,他既然这么说,自然是都知道了,当下忙跪在地上磕头“请主子恕罪,是、是是奴婢没看好太子殿下,是奴婢的错儿。”
端儿看看西窗,又看向赵世禛,双唇紧闭并不做声。
赵世禛不理西窗,走到床边淡淡道“你该庆幸你遇到的是孟吉,她还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不择手段的,如果她是个心思歹毒反应敏捷的,将计就计真的推你一把,你以为你还有命在吗”
端儿听了这句,小脸上才略露出几分不安。
赵世禛盯着他道“你今儿若出了事,你以为你母后会好端端的吗她方才又肚子疼了半天还不是因为你的事受了惊吓”
端儿听了这句才慌了,吓得说道“父皇,母后怎么样了”
“现在想起你母后了”赵世禛冷笑道“你才多大,就想着害人,你害人也罢了,偏偏用这么拙劣的法子你可知道你差点儿偷鸡不成蚀把米,非但伤不到别人,反而害了你自己、再连累你母后”
端儿毕竟还小,只是一门心思维护阑珊,没想到这样的深远。
一想到会伤到阑珊,端儿不由含了泪“父父皇”
赵世禛道“你知道错了吗”
端儿咬了咬唇“端儿、知道了。”
赵世禛道“那朕再问你,你为何要这样”
端儿也清楚瞒不过,便道“我听说孟二姑娘会进宫,会分母后的宠,我不喜欢她。”
当初先帝在的时候,端儿曾撒娇让启帝取消了这门亲事,可先帝虽然极宠爱端儿,却也不曾因他改变主意,只说他还小,不懂这些事。
但端儿年纪虽小,却不是个轻易会放弃的孩子。
端儿说完这句,想到自己今天所做竟给赵世禛知道,只怕是弄巧成拙了。
他有些担心地问“父皇真的要孟姑娘进宫吗”
“你还不死心”赵世禛看着他泪光闪闪的眼睛,哼道“本来朕就没打算要别人,只是想不到你竟如此大胆多事。”
端儿似懂非懂“父皇的意思是是不要她吗”
赵世禛不置可否,只道“朕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说了这一句,又呵斥道“以后不许你再自作主张的干这些混账事,要还连累你母后替你操心,朕连你也不饶听见了”
端儿的双眼圆睁,还是不太懂他的意思,可他从来畏惧赵世禛,便也不敢多问,只小声道“听见了。”
至于其中涉及的宣平侯等,赵世禛想了想,却不必这会儿跟他说。……
至于其中涉及的宣平侯等,赵世禛想了想,却不必这会儿跟他说。
赵世禛又扫了一眼地上的西窗,轻轻地在他肩头踹了一脚“起来吧”
五月初,境州那边还没有着落,滇地突然又出了事。
镇抚司的密报在滇南地方的急报之前就先送到了京城,原来是边境有南蛮部族,听闻启帝驾崩,帝才登基、跟内不和,根基不稳等等,所以趁机作乱,还暗中勾结了滇黔地方势力。
之前阑珊那趟湄山之行,滇南地方官场已经经过了一番整肃,所换的地方官员都是可靠干练之辈。
所以赵世禛得到这个消息后并不怎么惊慌,因为他知道,地方会紧急作出反应,不至于张皇失措,任南蛮荼毒。
倒是有些朝臣们听了,不免张皇无措,毕竟先帝在时,就很忌惮滇南各部势力。
偏偏如今杨时毅下落不明的消息早就传开,南边又出事,岂不是腹背受敌吗
且以前出了大事,内里有杨时毅做主,如今杨时毅不在,就像是缺了主心骨,兵部游尚书跟不少的朝臣按捺不住,联名上书请求赵世禛立刻派特使紧急前往。
但不管底下吵得如何沸沸扬扬,帝却依旧气定神闲,不动声色,也不叫派兵,也不派特使。
阑珊听说后也有些担心,毕竟滇南地方势力盘根错节,非同小可,所以当初才是她亲自往湄山一行的。
私下里,她悄悄问起赵世禛为何按兵不动,赵世禛才跟她说道“早在之前你湄山之行、而后北狄事的时候,朕便考虑过滇地动兵的可能,之前早就在地方做了布置,如今滇地的守军兵力足够,只看地方如何调度应对就是了,朕料想,顶多月余就该有消息了。”
阑珊这才安心,又想到他原来早就做了长远打算,倒是越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