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才看到屋子里的烨齐,惊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语调:“哟,烨哥儿也在啊!也来看明姐儿是吧?早就说了,这样的天气,早晚比较凉,要记得添衣,这不就感染风寒了吧?这伺候的人都是死人吗?明姐儿,不是我说、、、”
“母亲!”明珠的声音不是特别的严厉,却是十分的不耐烦。看着沈依岚那故作姿态的腔调,看着她像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看烨齐,更是让人作呕,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在这个世界里,已经是一大把年龄的女人了,还可以这样?
沈依岚的声音被卡在那里,吞不得吐不得!但也不敢再说下去,平时她跟郑明珠井水不犯河水,并不敢过多干涉这个女儿的事情,因为她清楚,她没有底气可以管教她,她也知道有些底线是触碰不得的,这样不亲热不冷淡,就恰恰好,这么些年来,倒也相安无事。
之所以会到明月阁,这不是那个爱女儿如命的承恩公不在家,不知道去哪个鬼地方了。
后面进来的大女儿郑柔绮看到她娘被哏在那里,而那个英武的男子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心里恨恨的,到底还是柔柔地叫了声:“妹妹”
声音就像她的的名字一样柔,只是尾音如果不会刻意地翘起舌头,叫人平白起鸡皮的话会更好。
郑柔绮再转过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娇娇地叫了声:“孟少爷!”
这份作态倒也不是非想得到烨齐对她的爱慕,她知道这个男子是妹妹的未婚夫,是妹妹那早死的母亲为她定的娃娃亲,不是她能肖想的。
说起来郑柔绮也是运气不好的,早几年小的时候,沈氏为她挑花了眼,搞得高不成低不就。还是郑羽峻一次回来,路遇一个长相尚可,家境尚可的男子,名叫韩玉的,家族是巴蜀一带的望族。之所以能入郑羽峻的眼,是因为通过一路的接触,现书生的性格憨厚,为人正直!
他便快刀斩乱麻给她定了亲,只把娘俩气得生生病倒在床上。
但这是郑羽峻第一次对郑柔绮的事情上心,母女俩不敢挑战国公爷的威严,还有点受宠若惊。懵懵懂懂间就定了下来,一年前,两家正准备详谈娶亲事宜时,韩玉的祖父病逝。他只好跟着去了老家,连科考都不能参加,婚事也只能延后再议了。
只是烨齐这般的人中龙凤,观之,都会令人心起涟漪。她就是纯嫉妒,纯粹的想争个高低,凭什么郑明珠什么都是最好的,相貌、身份、未婚夫哪哪都那么完美!就连父亲,也是最疼爱她,这才是她最不能接受的!
明珠每年开春就会离开郑家,到上凌山修习医学,半年后又由上凌烨齐护送回到京都,或在家或进宫学习一个京城贵女应该学习的东西。日子过得充实而逍遥自在,郑柔绮嘴里虽然对她的闺蜜说:女子当贞静!学什么医学?没的败了女子的名声!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是多么的羡慕郑明珠的随心所欲啊!
明珠不明白一个个对她都莫名其妙的恨意十足,沙美娴是这样,郑柔绮也是这样,她招谁惹谁了?不过,她没有闲工夫跟她腻歪,不是一个线上的对手,她不想搭理她。
“国公夫人!”烨齐强忍情绪,他知道今日是不能再跟明珠继续了,便躬了躬身,说:“叨扰府上了,烨齐还有事,就此告别”
说完向门口走去,就在要踏出门槛时,回头,深邃的眼睛看向明珠,说:“既是风寒,那便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说完便大踏步走了。
沈依岚母女俩对视了下,眼睛里有熊熊的八卦之光,“气氛不对呀,有情况!”
只能说爱好八卦之人,鼻子真的是非比寻常,比别人的强的不止百倍!
就在她们依八卦之光,准备施行寻根问底之术时,当事人郑明珠却毫不客气地转向内室:“母亲,姐姐,我累了,恕我不能相陪,你们请自便!”
母女俩面面相觑,更确信了。
秋风起,大地苍茫,孤寂的秋燕来了很快又飞走了。明月阁里,佳人辗转反侧、、、
正是:
今人专向艳花红心语少人同冰轮碾锁清秋意月如钩
愁绪迷蒙韶华易逝又催一季幽梦复重重
凋残也敢谢东风爱过更情浓转头万事皆空去任凌冽
摇曳风中还上西楼朱门倚户似水卷帘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