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霸气地挑了挑眉:“怎么?你还以为我在这儿找不着路啊?”
“哦,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傅闻青自知心不在焉地说错了话,急忙道歉。
秦山牵着她的手摇晃了两下:“别担心,我才不会介意呢。我摸熟这个地方,花的时间可不短,也是挺困难的。”
见他坚持要带自己走,傅闻青只好答应,跟着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嗯,我们经过了从教室出来,往右拐的第一扇门对不对?”
秦山认真数着步数,准确无误地说出了周围有什么。
对他的表现,傅闻青觉得惊讶,又知道实际上没什么好惊讶的。她其实是有点内疚,来了亮星星之后,除去在课堂上练习,她几乎就没再关注过秦山,业余时间差不多全用在了妈妈身上,以至于秦山这段时间做过些什么事,她全然不知。
经过三间教室就到了楼梯口。教学楼一共有六层,走廊尽头是一部货梯,方便坐轮椅的学生或教职员工上下。健康人一般只允许走楼梯,这样就不会占用行动不便者的残疾人通道。
舞蹈课训练教室在四楼,秦山是可以去乘坐货梯的,但他每次来这儿都只愿意爬楼梯。
傅闻青以为他要带自己下楼,可刚往台阶下脚就被拉着往上走了。
“咦,你去楼上干嘛?楼上有什么啊?”傅闻青不解地问。
秦山摆摆手神秘一笑说:“现在不告诉你,等上了六楼你就知道了。”
“六楼?”六楼傅闻青还真没去过。她只知道下面几层加起来有近二十间教室,教授学生的内容包罗万有,茶艺、花艺、陶艺、甚至是厨艺,总之只要是陶丽红校长能想到的技能,都会在学校里开办起来,那么六楼……
傅闻青终于有点明白了,恍然一惊。
跟着秦山爬上第六层,不出傅闻青所料,她见到在走廊的右手边,接连设置了三间画室。
周五下午,来上绘画课的学生人数还挺多,都是残疾人,大多数拿起画笔在画布上描绘并不困难,但有少数缺胳膊或少只手的,就只能在老师的指导下以特殊姿势作画。
最靠近货梯的一间教室,学生情况最为特殊。他们大多数是年轻人,极少数是未成年人,赵洛洛也是其中一员,她正由曹琼英陪着,尝试往一块画板上描摹。
洛洛以大约6o度的角度斜躺在轮椅上,嘴里含着一支画笔。在她脸部的上方,由一台便携式升降仪送出一幅画板,画板正面朝下,正好能让那孩子用画笔够到。
画板上卡着一张洁白的纸,纸上已画了一些内容,傅闻青眼睛好也看不清楚,好奇心大增,不用秦山再邀请,她就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教室里有七八个学员靠在轮椅上,以相同的方式学画画。他们每个人都学得非常专心,就算有人进来也丝毫不受打扰。
不过曹琼英一抬眼就见到傅闻青出现,急忙站起身,高兴地和她打招呼。